阿妤不满地压低声音轻嗤:“反正话都被你说尽了,一会儿认错了人,一会儿又不敢妄言,徒惹笑话。”
落云面上讪讪,轻颤了下身子,不敢接话。
她这副作态让众人拧起眉,陈才人挺着腰,手轻轻抚在小腹上,有些好奇地问:
“钰美人这是做过什么,让这个奴才这么害怕你?”
她与容嫔不合,如今钰美人明显地不喜容嫔,她反而和钰美人没有太多龃龉,唯独有些酸味的就是她的恩宠。
她此时微睁大圆眸子,好似真的好奇。
但其实真假无所谓,她一手搭在小腹上,就没人能忽视她的问题。
阿妤不想和有孕的妃嫔过不去,她轻撇嘴,倒是回了一句:
“我也想知道,我是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将手伸进倬云楼找她麻烦?”
“真不知,在这宫人眼里,是我太可怖,还是她主子太无能!”
她说着说着,到底是泄了一丝怨气,将许美人直接扯了进来。
扯进来还不算,还要口头贬低一番,没瞧着那地上跪着的宫人脸色都有些微青了吗?
许美人捻着手帕,脸色微顿,阿妤瞧在眼底,终是开心了,她愉悦地扯开一抹笑。
你背地里耍手段,我就直接撕了你的脸。
阿妤心知,这些子出身名门的贵女同她这种出身的人不一样,她们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脸皮子。
而在阿妤看来,若能达到目的,脸面是什么?
说罢,阿妤直接扭头看向男人,她蹙着眉尖,认真道:
“除了平安脉,妾身近身并未请过太医院的人,”她微顿了下,似想起什么,略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添上了一句:“只有皇上替妾身请的那次……”
封煜微眯眼,他替着请的那次?
那日半夜醒来看见的情景太过刻骨,几乎阿妤稍微提一句,封煜便清楚地记起全貌。
阿妤还在继续说:“若妾身记得不错,请平安脉的皆是太医,妾身宫里又怎会出现医女?”
她睁着美人眸,神色认真,一番话说得也有理有据。
“皇上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请太医院的人来一趟,各宫请脉情况应都会记录在册。”
“若这女子当真是医女,那她是否来过妾身宫中,自然一查便知!”
阿妤话说得极其坦荡,但是她心底也清楚,既然背后的人出了手,又岂会让她如此简单地逃脱?
封煜瞥了她一眼,朝杨德昂首,示意他去太医院一趟。
在这期间,搜查尸体的人也走进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
阿妤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就听来人说:
“禀皇上、娘娘,经仵作检查,此人已经死了至少两日,这是从尸体身上发现的东西。”
他说:“昨夜刚下了大雨,尸体四周的血迹被冲洗得一干二净,分辨不出此人究竟是否是在桂花林被人杀害。”
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就是阿妤。
她一张姣好的脸蛋褪了血色,捧着热茶喝了好几口,都压不下那股子恶心。
容嫔被皇上的态度打击到,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