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一直知道,她失宠,阿妤只是个导火线,淑妃才是罪魁祸首!
妙琴见她又拿起那支凤簪,便知道她又想起曾经那个孩子了,她不知该劝些什么,只能在心中叹息,若是主子当初平安诞下那个孩子,如今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走上前,说:“娘娘,昨儿个夜里是卓嫔侍寝。”
趁着主子怔愣间,她连忙将凤簪收起来,容嫔稍愣后,回过神来,也没心思再去看那凤簪,拧着眉说:“她怎会侍寝?”
卓嫔,当初王府旧邸的人,比她和淑妃还要早入府。
不过她在府中时就宠爱平平,圣上登基时,她和自己同为嫔位,容嫔心底不知有多恼,后来才发现卓嫔早就投靠了皇后,这嫔位多数是皇上看着皇后的面子才给的。
入宫后,卓嫔就偶尔去坤和宫陪皇后说说话,其余时候,都安静地待在自己宫里,也是因为她太过安静,皇上一两个月才能想起去她那儿一趟,这也是因为有着皇后的提醒。
容嫔想不通,在新妃入宫这段时间,皇上怎么能记起这么个人呢?
妙琴打听过了:“听说是,昨日皇上在御花园遇到了卓嫔,当晚就宣了柳丰宫侍寝。”
容嫔狠狠一拍桌,讽笑:“那贱人往日不是最爱表现自己与世无争吗?怎么,新妃入宫了,终于装不下去了?”
妙琴不敢接这话,她朝外看了眼,终于意识到这瑜景宫的荣宠不再了。
她压下眉眼,有些担忧:“娘娘,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啊?”
容嫔猛地一咬牙,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若是知晓该怎么办,现在怎么会还坐在这儿?
在西厢房中,阿妤正和周琪说着话:“你想着法子给陈才人送个信。”
周琪不解:“阿妤,我们为什么要帮她?”
“她一进宫,容嫔就坐不稳了,她若能得宠,你猜我们容嫔主子会如何?”
阿妤手中的活顿了下,轻笑着看向周琪。
周琪一顿,了然地点头:“那我传什么话过去?”
阿妤敛下眼眸:“就说,明日午时圣驾会经过灵越阁。”
陈才人就住在灵越阁。
周琪有些错愕:“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阿妤没回答她这句话。
其实这不止是她知道,应该是有心人都知晓。
圣上会在十五这日去坤和宫歇息,但是如今淑妃有孕,圣上会去陪着淑妃用午膳后,再到坤和宫去,从乾玉宫到坤和宫之间就会经过灵越阁。
她敢给陈才人传话,仗着的不过是她刚入宫,陈府的人脉又大多都在容嫔手里,容嫔与她不和,自然不会告诉她消息,又是新入宫,手里又没人脉,对宫中的事情,总不会知道太多的。
自打那日差些在乾坤宫侍寝,阿妤就隐隐感觉到圣上并非是守规矩的人。
至于陈才人能不能截了坤和宫的恩宠,全看她本事了。
她要的只是让容嫔知道陈才人有夺宠的心思就够了。
阿妤又嘱咐了一句:“别让人发现了。”
一句闲话,让陈才人宫中的人听见就可,宫中的奴才太多,头一低,谁也不认识谁。
周琪在宫中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厢房里没了人,阿妤将手中缝好的荷包又重新拆开,她爱护这一双手,对女工阵线并不擅长,一个荷包绣得也是不堪入目,她随意将残破的荷包扔在床上,抬头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
大概两盏茶的工夫,周琪就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