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半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候大门嘭被推开了,冬冬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我赶忙介绍:“这是柴,某某大学的博士哦!”
这才打破了僵局。博士道别后,我发了一个消息给他:“我们不可能。”
很快,回消息了,我一看手机立即倒地,他回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搬家没多久,我接到公司任务:去上海参加一个采购会议,同行的,还有一位技术部门的同事。回家收拾东西,冬冬听说我要去上海,随口说了句:“如果方便的话,到宜家帮我捎个CD架回来。”
听到宜家两个字,我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好的,我尽量帮你带。”
我勉强说道。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起田飞。在那个满天灿烂的星光夜晚,21岁的白衣少年从远走近,他微笑着,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光芒:“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吧。”
空气中充满了初夏青草的味道,清新中有种奇妙的淡淡香味……
第二天一早,我和同事在长途汽车站汇合,抵达上海后就直奔会场。我第一次参加类似的会议,但凡觉得人家有一点购买我们产品的可能,就热情发名片。期间阿文打电话骚扰我:“你在哪啊?你跟博士发展得怎么样啊?”
我说:“我出差呢,疯狂发名片,带去的一盒已经用掉一大半了。”
阿文毫不留情打击我:“夜总会妈咪才这样发名片呢!”
“妈咪怎么啦?人家也是按劳取酬。总比偷吃扒拿强。”
我也毫不留情挂掉电话继续发名片。
傍晚,吃完主办方安排的自助餐后,我坐地铁去了浦东。在世纪大道上徜徉,凄清的晚风吹在脸上,眼睛里竟然落下泪来。这里的一切都还那么熟悉,两个人牵手走过的情形还清晰如昨,身边那个熟悉的人已经远去,我还在异乡辛苦打拼,苦了累了委屈了,都必须一个人承受。
坚强,有的时候是因为太多的无奈。
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拜访一家电台的副总,交谈中,他在菲律宾旅行的女儿打来电话说要回宁,他的父亲摆下所有的威严:“在厦门转机时别乱跑,我已经托夏伯伯到时候来看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絮絮叨叨。
后来一打听,人家女儿和我一般大。走出电台大门,我就蹲在人家墙角边抹起了眼泪,给我爸爸打电话:“爸爸,我想回家。”
那次把我老爸老妈吓得不轻,特意跑来南京探望我,以至于后来无论多苦多想家,也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再不敢报忧了。
多少次加班孤独的回家,看到公交车里的亲密母女,我的眼角都会--湿--润,天呐,有谁知道我多么想家?多么想我的爸爸妈妈?
看看天色已晚,我打车回到宾馆,同事正在看电视,见到我特兴奋地说:“蓝,刚才值班的小张打电话来,说傍晚以后我们公司网站点击率是平时的两倍呢!估计是我们发名片起效果了。”
我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凝视着镜子中的我:姑娘,日子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起床,就像打仗一样直奔会场,昨晚的顾影自怜、暗自神伤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介绍产品、联络客户、接受主办方安排的记者采访,哪一样不得陪着笑脸?大学里学的专业是中文,所以很多同学都当了记者,在记者群中,随便看看,就发现两个熟人。一个是高我一届的学姐,在《申江》的,还有一个是田飞的舍友许峰,现在在〈〈东方早报〉〉。几年未见的老同学重逢,自然很是兴奋,无奈公务在身,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匆匆道别。
忙了整整一天,来不及吃晚饭,就搭乘火车回宁。上了车,猛然想起还没有帮冬冬买CD架,只好带着抱歉回去。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实在是太累了,行李一丢,倒在床-上就立马睡着。呵呵,在身_体极其疲惫的状态下,是不会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为什么整日忧伤啊,就是因为她不干活哇。
第二天,公司开恩放了一天假。上午冬冬要去学校上节课,我赶紧报名:“我陪你去吧。”
我们扎起马尾,穿上牛仔裤与帆布鞋,轻快的出门了。
两个女-人共处一天,自然会交换许多隐秘的事情,这天,我知道冬冬居然是有男友的,但“可能会分手”。原因是“男友的家里反对”。我实在不明白了,冬冬各方面都挺好的,怎么会有这么挑剔的婆婆呢?
她告诉我:“男朋友是大连人,他爸爸是政府部门的高官,妈妈是大连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住临海别墅。家里一直有保姆,他吃苹果都是保姆削好了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送上来的。他家人一直希望他能够找个门当户对的。”
嘿,我心想,又是一个豪门弟子。继续聊下去,却是疑窦丛生。
“那你见过他家人吗?他家人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