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是没想到江起淮能这么狗,她捡起最后一张卷子递过去,火大地瞪着他,“你是没说过,但你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你故意误导我。”
两个人钻在桌子底下你递一张我拿一张,小声地嘀嘀咕咕,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江起淮接过来,直起身,将手里的卷子放在桌上。
陶枝也直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了。
桌面以上的世界一片平和。
王褶子一边让大家翻开书一边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坐在旁边那排和他们只隔着个过道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两位同学:“……”
小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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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觉得这整整一节课都上得没滋没味的。
虽然平时物理课也没什么滋味儿,但是她至少能睡觉,今天是气得连觉也睡不着了。
陶枝胳膊撑着脑袋,手里拿着支笔,假模假样地时不时翻翻书,平均五分钟看一次表,感觉分针像是冻住了。
她抽出手机来,在桌肚里给季繁发了个微信。
枝枝葡萄:【我败了。】
季繁回得很快:【?】
枝枝葡萄:【我们班转来了个狗逼,我斗不过他。】
季繁:【哪方面的?】
枝枝葡萄:【他骗我!他跟我玩头脑风暴!!他真是好深的心机!!!】
季繁:【别自找苦吃,动脑的事儿你又不擅长,扬长避短懂不懂,直接跟他干一仗。】
陶枝:“……”
陶枝不想搭理他了,恨恨地把手机丢回去。想了想,又不得不承认,季繁说得也有那么点儿狗屁道理。
终于熬到了快下课,陶枝抬眼,看着王褶子讲完了书上最后一道物理例题。
“行了,先到这儿吧,今天作业把书上剩下的题写完,还有这课搭配的练习册。”
王褶子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往教室外走:“都吃饭去吧。”
王褶子前脚刚走出了教室,后脚陶枝霍然起身,椅子往里一甩,木腿划着砖面刺耳地“刺啦——”一声。
陶枝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才合上书的江起淮,杀气腾腾:“打一架。”
江起淮略一扬眉,对她这种直截了当的回礼有些诧异:“我没空。”
“我没问你有没有空,你可能没听懂,”陶枝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换个说法,你得让我揍一顿。”
江起淮从上到下打量她:“你让我跟一土拨鼠打架?怎么打?比打洞还是嗑松子儿?”
“我让你跟——”陶枝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眯起眼,“跟什么?土拨鼠?”
陶枝觉得自己脑子里仅存的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也被拉断了。
几乎同时,教室后门被打开了,厉双江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淮哥,老王找!让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