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街上,明赖两家兵马如同恶匪进村,见门就踹见人就抓,如有反抗者不论身份皆拔刀威吓,更不惧伤人。
不到半日时间,数以百计的百姓深受其害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受制于刀锋,被押到街上来集合。
“不想死的都给老子听好了!”
“朝廷有旨,令诸侯联军平乱救国,打北边来的逆贼,现在就混在你们当中,他们吃着我们百姓种的粮却丝毫不为百姓着想,如今还拿我们百姓做挡箭牌,实是趁国难者白眼狼,喂不熟的狗,杀不尽的鼠辈,真真的伪君子!”
“现在,各位街坊传看手中画像,如有见过他们的马上检举,检举者可领百两赏钱,而且可以马上回家!”
随着明家大军上楼台,一番颇为激进的言论便传遍整街,但这并不能安抚民众情绪,只因先动手的也是明家的兵马。
最初兵马涌上街来逐户排查,老百姓们也还都配合,却不知明家的兵马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突然开始见人就抓,此举不单是老百姓们不乐意,就连对面的赖家诸将也早已黑了脸。
眼看着街中百姓互传画像而无果,赖家主将渐也不耐烦,却又不好驳了明家主将的面子,只好转头问道:“赖声楷何在。”
“小少爷追孙倩去了,两家兵马皆已支援,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话音刚落,前方巷道中便冲出一匹血马,马背上的斥候在城市里显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更违和的是他和马儿所属的阵营。
他是赖家军的斥候,却举着明家军的盾,骑着步云游骑的马。
似乎连斥候自己也有些混乱,他带着满脸的血冲到街上,惊魂未定的左右张望,吓得老百姓也惊惶呼叫,好在是见到自家兵马惊觉已经脱险,他才翻身下马瘸腿飞奔,回到赖家诸将面前。
“报!!”
“巷中据此大约二里,七十余敌军精锐正在往南城撤离,他们似乎是由几方人马组成,其中有一方着黑甲,戴无面,每个人都精通卸甲之术,我部追兵和明家兵马数次将其堵截,却都…都…都被…”
斥候的年纪已经不小,在赖家当了许多年私兵,早有军龄资历。
此时看着老斥候被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此间赖家诸将皆是脸色一沉,如临大敌。
与此同时,明家军那边也接到类似的消息,明家主将一如既往的暴怒斥骂,与赖家军的静默形成鲜明对比。
不多时,明家再次抽调精锐骑兵,准备向南追击。
临行前还不忘派人过来,教赖家也速速支援。
赖家主将赖坤,他没有直接下令,而沉吟了片刻,又瞧了瞧歇半天没缓过来的老斥候,忽然眉头一皱:“还看到什么了?”
老斥候被他突然的追问吓得虎躯一震,落在众人眼里却是明显吓破了胆,这在他们赖家军可是极其罕见。
于是有两位小将上前安抚,却见老斥候扑通一声跪地,诚惶诚恐的说道:“将军,我,我从未见过那般人,我我可能是眼瞎了,可能是看错了……那那院子生是被炸得凹陷,屋子墙壁都碎干净了,还有满地的血肉,都烧焦了,可是…”
“可是它们还会动!我上前查看,却见它们都在往深巷爬去,我凑近看了眼,那巷子里似乎有,似乎有有有三头六臂的妖怪!!”
“妖怪?”赖家诸将面面相觑,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赖坤则又问一句:“小少爷呢?”
老斥候怔了怔,呆呆的摇了摇头:“没,没瞧见。”
此话一出,赖坤的脸色便阴沉到极点,但他显然比明家主将要沉稳得多,思量间,他果断向副将下令:“叫你的人卸甲,跟过去不要参战,务必找到赖声楷,生要见人死要知道是怎么死。”
“袁家军何在。”
边上的小将即刻应答:“据报,袁家兵马仍未进城,但已经分兵接管四方城门,将军,要小心他们背后捅刀子。”
此话一出,赖家诸将便不乐意了,纷纷抒发己见。
“哼,谅他们也没那个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