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上其实没有特殊之处,因此在过白口关的时候,有官兵拿着韩昭的画像在查,这说明袁家早就猜到他会来。
如今三家兵马围了上江,袁家军同在其列,分明别有用心。
韩昭以为,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或许就是在等他跟在丐帮身后出北门,但他偏不这么做。
甚至袁家是否有高手埋伏在北门外,韩昭也不屑去看。
这可把袁江的步云游骑给急坏了。
北门外集市,从门前的广场到官道上的送君庭,八百游骑藏了战马卸了盔甲化身为寻常的过路人,从两天前就陆续来到集市周边开始布设杀阵,不曾想,北门里的动静歇了好长时间,却迟迟不见韩昭的影子。
“这便是军师所说的…最坏局面。”
步云游骑有一将,名叫陈高,生得肥头大耳,挺着大腹便便,估摸着三百斤的体重,得有南江最上等的螭骢宝马方能驮得动他。
此时正值午时,秋阳虽暖,但人心浮躁。
藏在林中的陈高急得来回踱步,闷出满头大汗,就像一颗渗水的球在地上滚动,湿透了土地。
“将军莫急,小心急坏了身子,要不…你先坐会,喝点水?”
听凭副官劝说,陈高又胖又圆的脑袋上艰难挤出一丝不耐:“还不急?都提莫两天了还不急?这人不露头说明什么你知道吗?说明事儿变了!说明那姓韩的在不在上江都不好说!少爷可是要咱们提了他的头去见,提不到他那颗头,就得提老子这一颗你懂不懂!”
说到最后,陈高往自己脸上一拍,看得副官暗呼好弹性。
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咱还接着等吗?要不,派人往东边的平江城西边的潮江城,瞧一瞧打探打探?或者…家里的兵马不也到城下了吗?听说领兵的可是王爷的亲信,此次兴师动众到上江一定非同小可,要不…求他相助?”
此话一出,陈高便停住了脚步,并且抬头瞧向那秋时的树红,沉吟良久后才反问道:“我爷…在留马山说话还好使,出了留马山就是区区山主,拿他去跟李敖将军说话,能好使?”
副官险些笑出声,因为陈高胖虽胖声音却如青童,毫无气势且不说,如果不是仗着家里那个寨主爷爷,他们这些个步云游骑也轮不到他来指挥调度。
好在是陈高对此也有自知之明,并且自身也有过人之处。
副官这便没有搭腔,是习以为常的等了等,片刻后看着陈高将双手背到身后去,他便自觉的上前竖起耳朵。
这听陈高自顾自的小声寻思:“袁家那些个大小将军,每个都是龙生凤养的人上人,哪里是我们这些被招安的贱人能高攀的,拿我爷的名去找李敖,被扫地出门丢的可不是我的脸,害我爷动了怒要反水那才是晦气…”
“但那姓韩的不露头也不是办法,陶军师也说这是最坏局面…”
“不,仍有转机。此前韩小儿能为曹家两肋插刀,甚至杀进私府要砍了袁江公子,今日他就该能为丐帮说上两句公道话,便是今日不在上江,待消息传出去了也势必会寻过来…”
“这般想…也不妥。”
“瞧那死在茂城的文星君,正是学府的人……衙门里的捕快也都认出了画像,那韩贼特意冒充陶家人混进衙门,杀了文星君,分明就是在针对学府…”
说着念着一大堆之后,陈高忽然凛起眸光,非常笃定的说道:“那贼儿定在上江,他要不在我吃屎!”
“臭小子,不敢露头是吧,那我就教你露个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