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路人搭腔说:“江湖套路罢了,都是为了混口饭吃,那有什么真假一说?”
乱世将至,万事紧张。
老百姓都活得通透。
无视了幼妶仰望过来的小眼神,韩昭直接挥手示意,刚走到他身后的南归师不明所以的愣了两秒,转头却迎上幼妶这一双充满希冀的目光。
于是秒会意。
于是掏钱哄妹妹。
于是忽然疑惑,心想公子出门不带钱是哪来的规矩?
这一个皇子出门不带钱,一个侍女久未归家穷得叮当响,只有浪迹天涯的我辈,手握三两碎银竟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冤大头?
“你,真要将这纸人买来烧?”
南归师有些心疼,她是不信这些歪门邪说的。
然而幼妶下一秒便说出了让她无可奈何的话来:“玩一下嘛,正好公子要找人家说话,权当赠点彩头啦~”
很快,她们便跑到地摊后头去挑纸人。
韩昭则在摊前的小板凳坐下,打量对面这位醉心折纸的郑秋山。
“晚辈韩昭,有礼了。”
郑秋山手一顿,显然知晓韩昭这个名字的分量,不过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算回应。
乍一看,像是较为孤僻的人。
然而身上的灰色道袍虽然洗得泛白,却没有穷困潦倒的窘迫,相反有股扑面而来的清爽,教人哪怕被怠慢了也不觉不妥。
与寻常到家人不同,郑秋山手中并无拂尘等道家之物,而是取一把普通的折扇立在颈后衣中,很接地气,同时吊挂双袖以折纸,朴实无华。
就像一个普通人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道袍就上街来讨活。
韩昭看着郑秋山,忽然莫名其妙的联想到这里是阳间,而眼前人也正是活人,然后突然怔住。
生在阳间本是常理,为何突然才想起?
“怎么?”
郑秋山突然主动发问。
韩昭猛地凛眸,不知觉的冒了一层冷汗:“想,向前辈请教一二。”
郑秋山再次抬眼看了下韩昭,一副‘你答非所问’的样子,然后摇摇头向后看去,他看了看南归师,最后目光落在幼妶身上:“取粉烧姻缘,取白烧病痛,取黄,烧前程。”
似乎是在故弄玄虚趁机推销。
南归师本不喜,不料最后幼妶果真选了‘粉白黄’三个纸人,却被郑秋山拒绝,给她换了单一个‘粉白黄’三色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