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几十号小将都懵了。
却不是因为害怕。
只是大钊营在军中位序不低,不光有大功老将坐镇,同时督军的常驻营房,而且这大钊营里的大钊猛士说不好惹他也真难打……真是他们反了?
换个营成不?
“那,留着扬校尉岂不是更好?他怎么说也是大钊营的人啊…”
有小将灵机一动并且小声嘀咕,然后看了眼地上的那颗头颅,忽然痛心疾首。
不少人被他感染,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于是跪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逼逼。
却听薛将官嫌弃着说道:“懂什么瞎说什么?这人是我第五玄军的人,他叛了,我等便是有口也脱不清干系。如今楼里人给咱机会杀敌以证忠心,岂有留着的道理?”
他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放眼望去,这一群披着甲衣的黑脸小将竟全都瞪着眼,一副‘老子就是听不懂的愣头青’的样子。
所谓对牛弹琴,也就这么回事。
薛将官索性就不讲了,直接转头看向客栈,跪着不动,渐变深沉。
他不说话了。
诸位小将也就识相消停了。
不过也只停了小片刻。
知道大钊营叛变后,大伙也就猜到今夜入镇来护驾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规模,于是很快又有议论声悄然传开。
薛将官本来不喜,猛回头刚想斥骂,却见大伙并不是对天子不敬。
而是已经在地上画山筑镇,原地排兵布阵。
“那杨校尉这头,究竟是谁给咱留的?”
“莫非是陛下?”
薛将官忽然恨不得掐死这帮小出生,额头上猛地暴起青筋。
……
客栈中,静谧无声。
廖志远跪在门前动也不动。
偶有住客醉酒走动,出门不见人,下楼不见人,误以为梦中,忽然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撞鬼,仓皇间吓得瑟瑟发抖便要往楼外逃。
谁知门前跪着一糟老头,本想呵斥,定睛看去才见楼外跪着乌泱泱的一片…“呜哇啊啊啊!”
看着这名落荒而逃的酒鬼,廖志远本不想搭理,但瞅着这家伙连滚带爬的样子,他眉头一皱。
天子所在,怎会有如此刁民?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