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暂且着眼于事实力求于真相,而现如今摆在姚光眼前的事实真相就是:隋军已立起韩家大旗,韩昭如同天下诸侯,欲分天下江山,此罪当诛。
恰好,诛杀令中也有韩昭的名字,这就有目标了。
但是呢。
杀韩昭真的对吗?
姚光不清楚,不过方才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朝小路自言自语的说上章半毛钱都不给他……“堂堂先锋大将,会冲锋杀敌就行了,他要钱做什么?”
……
……
离开小巷回入大街,朝小路本想去追上凌通好好算一算这小半月的工资饷钱,但疾走了两步就作罢了。
影卫素来神出鬼没,轮到他们当人,做鬼的指定是找不到他们。
更何况,西境三王在大伙看来虽然只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但到底也是王公贵族,要想迎接他们派来的使臣,排场必须要有,否则掉的是自家公子的颜面。
既然要排场,就得要大价钱,上章可给不出这个钱。
追也白追,干脆再会。
“哎,这钱上哪儿整去?”
“公子也真是,又不是不知道咱光棍一条,哪有底裤兜银钱?”
赶巧,路边有一家白天就已经开张的花楼。
朝小路下意识的瞄了两眼,摸住怀里几两碎银,想了想还是算了。
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尚未披甲只作浮萍浪子,四处留情倒也无伤大雅,可现在披上了东都军的甲衣,也称作是一员大将,再三天两头的喝花酒可就得挨军棍了。
挨军棍不打紧,别关键时候被拉去砍头立军威才好。
想到立威,朝小路忽然缓住脚步,眼底渐闪烁起机智的光:“杀了那么多的鸡,却没有猴儿来观瞧,这……哪行啊?”
自言自语时,朝小路回眸望向后方大街。
第七玄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入城,老百姓们夹道欢迎,热闹程度超乎想象,甚至是有些诡异。
只因平王谋逆,其所属臣民尽论为罪民。
若无亲近玄军之主动,或流露出些许敌意,皆有助贼谋逆之嫌疑。
殊不知这里头也得有个度,如果表现得太主动太热情,说不得也是因为心虚使然。
于是朝小路捏住了下巴,混进人群,鬼鬼祟祟的盯住了领在玄军前头的一干赣州臣工。
亲迎而来为玄军开路,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特别是为首一位姓赵的城监大人,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笑得两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却是满头大汗眼并且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心里头住着鬼。
刚好这时,些许窃窃私语流进耳朵里。
“真是奇了怪了,不都说王爷反了吗?怎么这玄军来了,好似没打算与谁算账?”
“害,要算账哪能在街上算,吓着咱小老百姓了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到底是谋逆的大罪,据说平王的一家老小早就没了,赵大耳这些跟了王爷十几年几十年的,能活?”
“你看他笑得多敞亮,能死?”
“王爷待咱老百姓倒是还好,但这赵大耳不死就太没天理了!”
“……”
不知不觉中,老百姓竟有了些愤慨。
朝小路混在人群中左听听右看看,愈发觉得奇怪:“老百姓都觉得不作好的人……姓凌的应该首杀这姓赵的才对,留着他干嘛?”
“不管了,就拿这姓赵的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