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平王军,似乎便平定了东海一线。
不光韩昭如释重负,就连刚刚被窃走了龙椅的阿行天,亦阴转晴的有了些笑容。
无它,自家男人摊牌后,竟可靠到让她从头闲到脚。
能打能算有担当,破万军有如探囊取物,轻轻又松松,恰是与私下流氓般的不正经形成强烈对比,直教人欲罢不能。
从前,阿行天便偶尔想说,歇朝与韩昭缠绵去,弃下江山与韩昭恩爱去,如今虽是被动的丢了半壁江山,且也变相的得偿所愿。
今天一早醒来,恍如隔梦。
连续两日的庆功宴与军民同乐,招万邦商贾来贺。
赣陵司扬四州官员,在韩昭的召唤之下,以司州刺史丁有进为首陆续赶来见驾,第四第六玄军主将副将星夜兼程速来勤王。
季霄挂兵马大元帅,即刻搭起帅帐调兵遣将,令四、六、七三路玄军互成犄角,三十万兵马造铁三角之势,坐稳东方。
后韩昭参与议战,独领风骚罗定天下息兵战略。
“醒了?”
“来,喝点姜丝鱼汤,醒醒酒。”
方才坐起身,脑袋昏昏沉时,身边便传来极温柔的声音。
然后是鲜香鱼汤的香味冲进鼻子里,食指大动。
早晨醒来的心情,便如开窗见得明媚阳光,莫名舒爽。
阿行天甚至连手也不想动,低下头便含住眼前的小碗,小口小口的嘬,边喝,边打量坐在床边的韩昭。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嗯,小鬼花心,全是花。”
“麻花?”
“呸,可不兴胡说~”
阿行天这方抬手,轻轻拧了韩昭一下,旋即神态渐变,有点幽怨也有些担忧:“真的没问题吗?朕什么都不用管?”
韩昭微笑点头。
照顾小孩似的极有耐心的喂阿行天喝完汤,轻轻擦去她唇上的些许油光,再给她梳理睡成鸡窝的大长发。
天子弱态谁人见,谁人便要兴奋。
又哪里还舍得让她忧国忧心?
“打仗的事,交给季霄就好,长安方面,有黄悠然与邵先师作你的内应,等消息就成。”
“你啊,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不迟。”
阿行天便如乖宝宝般,任凭韩昭摆弄伺候。
待得要被扶下床的时候,她扶着孕肚,终还是担忧着问出口:“那你呢,都依着朕了,你可觉着委屈?”
韩昭定定的看着她,略好笑的摇头:“自然不委屈。”
阿行天没有明说,但也无需明言。
所谓天下息兵,即为南北分取。
挑明了和季霄等主将说明,他们当然不同意,并且怒发冲冠厉斥韩昭狼心狗肺,图谋不轨,然而无需阿行天开口相护,转头奉天策风营便传回各地战报。
天下诸侯,先闻妖乱后闻真假天子。
于是传说两位天子之中有一妖,真假难辨便再也摁不住,天下格局彻底乱套。
饶是勤王军兵马再多,也只够坐镇东海,一旦不顾一切的攻回长安杀向假天子,天知道途中会遭到各地诸侯多少暗算。
何况,三十万玄军,不是短时间内出征就出征的。
不得已,季霄只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