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烦忧,有美酒夜光消愁。
韩昭烤的鱼。
实际没有很成功。
但阿行天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伴着几杯情郎喂的酒,破天荒的早早就有了点微醺。
便是这时,朱瑛自殿外缓缓行来。
由高脚铁靴走出来的哒哒脚步,由远而近,轻巧刻意,犹如提醒半在夜间极是突兀。
“陛下,上官有变。”
韩昭惊了一下回眸看向来者,秒变坏笑:“哟呵吓我一跳,这不是朱将军嘛,来来来,来吃鱼吃酒!”
朱瑛自巍峨不动,眼里只有渐渐回神,继而蹙眉不喜的阿行天。
“但说无妨。”
“遵命。”
朱瑛这方扫了眼已经转头去戏弄幼弥真人的韩昭:“上官府请来东洲道士作法,得落叶归根一玄说。主母夫人深信不疑,打算明日启程回往东洲溧阳,于亡夫老家行以大葬。今府上已在打点……”
“什么玩意儿?!”突然韩昭惊声打断。
他瞬间跳起身来,略惊疑的再问:“我岳母要走?我娘子呢?”
朱瑛见阿行天无表态,转而向韩昭作答:“是,主母夫人明日即将离京。九殿下…观其动静应是不打算随行。”
此话一出,阿行天的神色便好看了些。
但韩昭却不乐意了,他转头就扑到阿行天身边焦急道:“不行啊不能让她走。不是,我就等着丧事完了尝一尝她的滋味,等了这么久她突然就要走?是不是乐儿暴露了?是不是她知道我想偷采她的香了?所以她要跑?”
阿行天不禁柔了目光,反问道:“那,你随她去如何?”
韩昭懵了一下,狐疑了片刻,然后回头瞧了眼趁机合衣恢复端庄的幼弥真人,再扭头瞄向朱瑛这一道无比性感火辣的身段。
最后迎上阿行天的笑眼,醒过神来紧紧牵住她的手。
一本正经的:“我不要,我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出宫去。要不你召她进宫来,抓紧时间就这一夜…”
无视了他对岳母的执着。
阿行天细细的思量,转看向幼弥真人问到:“落叶归根,如何?”
幼弥真人捋着凌乱的冠发,抿了一抿方才讲道:“东洲道门与北天道门并非同道,但…上官世阳亡故已久,府中积阴尤其盛,送其远葬归乡的话…乃弃亡者,养生灵,断因果,可得王氏新生。此一着可连葬上官余途,或可将其余运分于主母夫人,或九殿下,或韩公子之身。”
“身死魂回,落叶归根,即此生因缘了结。”
然后静了片刻。
阿行天凝望着一脸期盼的韩昭,想的却是王凌烟的用意:“这么说…她是下定决心舍了上官?”
幼弥真人掐着指头,暗暗点头:“然也,其心恐有新归属。”
阿行天嘴角微扬,情不自禁的捧住韩昭的脸颊道:“小鬼,你若是随她同往,一路上或许就能得到她,真不去么?”
韩昭没好气的掰开她的手:“有什么用啊,跟她一起去她一个人怎么伺候我?还是这宫里舒坦…咦不对,你咋就料定能成?那今夜召她进宫啊,召她进来我先玩一玩…”
阿行天目光幽幽,笑而不语,摆了摆手便教朱瑛退下。
然后任凭韩昭不依不挠的惦记王凌烟。
她自静心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