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烟同样迅速反应,她第一时间反起手来摸住韩昭的脸颊,一边摩挲还一边像安慰傻儿子一样劝道:“没事没事,昭儿不用怕,陛下呀这是在帮你讨要说法,耐心等着就好了,听到没?痕?”
无视了韩昭嘴里的嘀咕和频频瞄过来的幽怨眼神。
阿行天微微侧目,却是暗中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异香,不禁眸光异闪。
经过偏房一事,她确认这股异香是从韩昭身上散出来的。
正是这股异香教韩昭在对付女人的时候颇具神效,然而这股香味以前没闻到过,只有早先在偏房里,韩昭欺凌常笑的时候才有。
也就是说,这香味一出,许就代表着这小子动情兴奋了。
于是留心再观察,发现韩昭的手果然不安分,眼神也果真在偷瞄着王凌烟的前胸和后颈。
“这小子…”
阿行天眸光再闪,却是生不出气闷来了。
甚至连以往多年总被韩昭占便宜所攒下的郁闷也都刹那消失。
毫无疑问,韩昭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不管是谁,反正是女人我就想上’的极度荒淫。
仿佛他离了女人就会死。
似乎他寻着刺激了就会更兴奋。
而看着他这一副‘身为帝王孙却犹如畜生一般只想玩女人’的荒唐模样……
突然间,阿行天又有点舍不得让韩昭死了。
以至于思绪上也有些混乱,竟也疑惑自己是否判断错了……莫非真是高看了这小子?
紧接着便是一个叫她也莫名兴奋的念头持续发酵:若他真敢把岳母的香采了,或许便能看出他是否自甘堕落,是否真的只是一个给他女人就能轻易拿捏的小玩物。
然而这念头一瞬起一瞬灭。
试是可以试的。
但以此作为判断未免草率。
阿行天定下心思后便不再理会韩昭,转而俯瞰台下的乱象。
这时台下的陀老僧也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他偏过头望了一眼弟子怀中的假人质,蹙眉沉吟了一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未能将老将军的孙儿救出,乃贫僧之过,却为孽障之罪。”
“请天子允准,贫僧另有一人,可证韩公子之逆罪。”
此时满场骤静,众人虽是不信更疑,但兹事体大,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就连久未发声的李珠姬和上官鸯乐两位公主也纷纷侧目,就想看看这老和尚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唯有人群中的邵先师又攥紧手中铁扇,狠捏了一把汗。
所谓无风不起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日这老和尚胆敢跳脱出来当众叫板,且是当着天子的面发难,这必是有着一定的把握。
况且,方才人质搞错了虽然看上去有点力有不逮,可单凭老和尚自身的错愕来看,可判明他确实以为那女娃就是‘宇文之孙’。这即代表着他果真寻到了连玄英都寻不到的无面,并且交了手甚至还把人救了下来。
且不说无面是何时准备的假人质,也不管这里头包藏着韩昭的料敌于先,光按眼下的局势来看……
邵先师料定,老和尚的第二个人证,恐怕是能够直接指认韩昭就是无面之主的人。
极大概率,老和尚是拿下了一员无面。
仿佛是在印证着他的想法,此时满地的臣民隐隐躁动,却是被从天而降的几道身影牢牢的吸住了目光。
随着陀老僧挥手震空,又有两名灰衣和尚从天而降,其二人手中皆持有沉重铁链,铁链成茧束缚着一名诡异的甲士。
此名甲士着以黑衣,黑衣镶甲,脸戴面具,面具光滑如镜,遮容无面,即是无面甲士不假!
待三人落地的瞬间,陀老僧即向台上天子双手合十,微微俯身。
随即沉声如钟,一句话震撼众人心神:“请天子怀以仁恩,容罪兵戴罪立功,指认逆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