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怒斥喝止:“老东西休要坏我好事!你孙女今日是死是活全在你,只要你拿下韩昭,我保证无人伤你孙一根汗毛!!”
一番话喊下来,他已退出十几二十米。
然而宇文周也一刀劈空后根本就没有追击,他保持着劈刀的姿势没有动,浑身银甲冒着滚滚气烟,却是在身后的地面上烧出了一条可怖的焦痕。
由此可见,他这一刀蓄满了力道,真真就是全力以赴。
而如果硬接这一刀,甭管接不接得住,其声响其动静都必然会惊动整座上官府。
便是现在没有接这一刀,刘兆明也情急四望,连声说道:“你受命于陛下领玄英追查秦子一案。光凭温柚之令便可断他韩昭与秦子必有关联,你拿他乃是职责所在,情理之中。况且我没有要你杀他,你将他拿下后交给我,我便将孙女完好无损的送还给你!”
没有再提刘崇了。
宇文周也缓缓抬眼,目光淡漠的看向刘兆明:“刘崇如何?”
刘兆明突然就被噎了一下,却马上急道:“刘崇算个屁!拿下韩昭后自然无人再动我崇儿!连你宇文你一干玄英亦可脱罪,自此往后你等不必再受韩家蛊惑,不必再为他卖命谋反,此一举既是救我也是救你,与韩家合谋你等必死无疑,陛下岂能容尔等放肆!”
他忽然苦口婆心,无视了众位玄英的古怪神色,忙忙再劝:“收手吧老将军,您为陛下尽忠职守数十年,一干臣工都看在眼里,便是咱家也万万想不到你会与这韩家穿上同一条裤子……但是无妨,只要尚未起事万事好说,咱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咱家今日拿了韩昭便也给将军留了把柄,你我两家皆守口如瓶,自可瞒天过海,相安无事!”
然而没有半点回音。
刘兆明都把自己讲急了,一张口就要再劝。
却听宇文周也淡淡的一问:“老夫拿人,你当如何?”
刘兆明愣了两三秒,随即狂喜,立马指向远处的千秋院:“我就在院里藏着。只要老将军拿下韩昭,咱家不必出手则即刻离去,即刻就将天心小姐送回府上,奴婢愿向老将军赔礼认罚!”
话音落下,前方火纹骤散,高温急降。
待刀锋归鞘,宇文周也顺势转身,眼不见为净。
刘兆明哪里还敢多说半句,他马上便带着狂喜动身,却也将姿态放得更低,更谨慎的假扮成俞家家仆的样子。
直至看着他绕向千秋院侧面消失了身影,众位玄英方才聚回到宇文周也身后。
能看得出来,他们对‘拿下韩昭’这件事并不赞同。且不提刘兆明所言谋反乃无稽之谈,光说大婚之期拿人新郎就很荒唐,更别说拿的还是驸马爷,是九公主的夫君。
更荒诞的是,这里还是上官公主府。
有位玄英马上就说了:“府中何其热闹,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何偏偏这一条院道上就空无一人?”
另有女玄英讲道:“许是我等未曾害事,这才给咱行了方便。但上官不知我等会来,他们防的应是刘兆明。此时咱们放过刘兆明再对韩公子出手,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只是,他们为何防着刘?为何知晓刘会来?”
“将军,此间有猫腻。”
用不着听大伙分析。
这点程度的空城疑兵宇文周也看得出来。
但是看出来了又能如何?
这里是公主府,能调得动一干家臣放贼人进来的,不是主母就是公主。
此间猫腻,乃是王氏母女要收拾刘兆明。
宇文周也沉吟了片刻,随着众位玄英扭头望向院道另一侧。却见一对双胞胎轻巧走来,一衣一裙一劲一秀,身材娇小,却左右散着奇特的太初气旋,聚成一种无比沉重的势。
更关键的在于,她们目不斜视的走过,谁也不看,什么都不过问。
这也就是什么都看到,什么都知道,甚至也直接告诉你了。
不管你是谁。
敢动我家姑爷一下,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