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今夜就能看出来,宇文将军府不好闯。若非刘兆明走了狗屎运截住了一位孙小姐,他也未必敢现身对峙,更无法安然脱身。
将军府是这样,其他地方也类似,这便是奉天暴露的原因。
但不重要。
现如今计划已变。虽说刘兆明没能和宇文周也打起来,确为意外。
但是,也正好。
此时石屋中别无旁人。伺候韩昭卸完甲后,医师妙手反手一针刺醒角落里的刘崇,而后便回到案前抱起医典,款款走出石屋。
“刘公子,睡得还挺香?”
“唔…呜?!呜呜呜!!”
美梦骤然惊醒的刘崇,一眼便看到在跟前洗手洗脸的韩昭,吓得他的神态骤变恐惧,或者说是可怜兮兮。
这几天里,他没有再挨打了。
虽说被五花大绑还封着嘴,可每天三餐皆有美人伺候,整座石屋里充斥着美人散发的独特体香,甚至趴在地上蠕动的时候还可以欣赏到美人坐在案台前学习时那一席瘦弱背影,那一双时刻拐着内八的纤细小脚。
可问题是,这美人她不爱讲话,她就爱玩针。
一扎就是钻心的疼。
真心不如在脸上挨两拳来得痛快。
所以看到韩昭的瞬间他恐惧,他可怜兮兮,想的却是离开这鬼地方离开辣个吕人!
“咋了?让你活着还委屈你了?”
刘崇眉头一挑眼一瞪,马上连连点头,然后懵了一下又疯狂摇头。
给韩昭看乐了。
随后拉过来凳子,随手揭开刘崇的封口。
“噗哇呸呸!公子,公子饶命!我我我想活,想活,只是只是想活得更好!公子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我我我…”
他心有余悸的瞟了眼石屋的门,见不到妙手的身影,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讲道:“我我就想换个地方,地牢都比这里好。”
身处险境,还能厚着脸皮任性。
这说明了什么?
狗改不了吃屎,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过韩昭还是笑着说:“给你换地方,可以是可以,但你八成是活不了了。”
刘崇如遭雷击,韩昭的笑带着点无奈和惋惜,却像魔鬼似的吓得他的脸色倏然变白:“为,为为何?!我我我我什么都招了,我我我还给我义父写信,公子说的什么我都…”
他的话没能说完。
韩昭抬起手来打断了他一下,并且无奈的摇头道:“真不是我要杀你了。就在方才,你义父跑到宇文府去救你,掳走了宇文家一位孙小姐想换你。”
他顿了顿,见刘崇神态惊疑便问了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你义父还蛮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