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就是直奔着韩昭来的,或说教,或挤兑或直接大喊打一架吧!
这些人,韩昭大手一挥,枭卫护院挨个上陪人打个够,最后再来上一句:“连我家的护院都打不过就想挑战我?”
而第三种则都是奔着柳大爷来的。
柳大爷今年没回家,这些个顺势寻过来贺婚的寒江子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进院子就到处找大爷抓大爷。
特别是些十六七岁的寒江姑娘,恨不得把整座院子翻个底朝天。
韩昭就怕她们把楼里的暗门给翻出来,顺着柳大爷就把平京路给他摸了个通透。
一直闹到夜里。
年轻一辈醉醺醺的歇菜。
老一辈跟着王凌烟慢悠悠的寻来。
相比起后生们的闹腾,这些老人老前辈就沉稳很多。
他们一来,整座千秋院便像是被摁住了咽喉,肉眼可见的魄力化作无形的压迫感,令自家的别家的后生都乖乖的夹紧屁股,连韩家枭卫护院也都提高了警惕。
然而这些个老头话不多,受了韩昭毕恭毕敬的礼数后,这便松了神色一看二问,三再拿住韩昭的手听脉象,观天资。
有方佩作用,他们看不出韩昭的天赋异禀。
却能看出他底子厚实,气机气态气象皆饱满,不似传闻那般被女人掏空了精力,这便不会坏了上官家的女儿。
这就够了。
只有一位老前辈例外。
是一位身披袈裟的白毛老和尚。
直到韩昭察觉到这一道目光,他仍盘着手中的佛珠目不转睛的盯着韩昭看。
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念着念着手里的佛珠突然绷断。
他盯着散落的佛珠看了半天,最后捡起其中一颗,手递手的交到韩昭手中,嘱咐道:“韩施主与我佛门颇为有缘,却并非善缘。我佛慈悲,望施主回头是岸。”
后来,深夜。
人都走光了之后。
韩昭独坐于楼堂之中,三指托着这一枚小佛珠,端详只见其中一点暗红,似血非血,似魔非魔,似玄非玄。
而其他的佛珠皆为褐色,别无异常。
仿佛在说芸芸众生当中仅此一珠,仅此一人为异数,而此一异数叫全珠崩毁,即异数乱众生。
不知这般理解是否是对的。
但韩昭知道自己是异数。天一亮,他‘乱京’的计划就将彻底展开来,届时京城一乱,天下即乱。
此一乱,乱众生,确有他之过。
那么。
就算老和尚真是这个意思,又如何?
不光老和尚这么觉得,日前黄大仙的态度也有类似感觉。问题在于老天师未曾对此表态,甚至转眼就被清濛吸走注意力。
是清濛天资太好吗?
天资再好,能大过他们心中的道吗?
显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