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稍一思量,马上便将令牌丢回车内。
无视掉缓缓行向城门的马车以及刘崇又急又怒的表情。
他回到邵先师身边,低声问道:“大帅的情报,讲说左卫走启夏送九川,是不是得把那俩左卫拿下?要是都放走了,咱回去如何交代?”
邵先师笑了下:“拿下了他们,查问出来真是轩辕孙婿安排的这一出,真是老国师的孙婿在掩护秦九川逃走,老国师自家人跟自家人作对,怎么办?谁先死?”
安林顿时语塞。
后方的门下校尉也急了,马上跑过来追问:“咋回事?人都来了为何不抓?莫非大帅另有安排?”
安林这方凛起眸光,马上转向四周张望:“三十六地煞何在?”
邵先师拍起铁扇,瞟了眼校尉和安林,笑笑摇头往楼里回走:“我的人都往其余十一道门去啦,我可不是你们影卫,这边抓不到人也不能干等死不是?”
进了楼。
他买了二两小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回到了最初的阁楼栏杆上,边吃酒边瞧入京的新人,这下便有心情感叹了。
新人新事新气象,新天新地新乾坤。
坐高独钓二两黄,枯林小笋竞成王。
好奇。
邵先师非常好奇。
他好奇,今胜老国师一筹的韩昭,会带秦九川走哪一门。
他更好奇,如果是他的话,会建议韩昭走哪一门。
答案,似乎没有变。
还是启夏门,还是启夏门最为出其不意…
邵先师忽然怔住,忽然间,他想到一个更荒唐更疯狂,更出其不意的可能性。
“莫非,方才那两位左卫就是…”
念头一起,再辣的酒也止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
邵先师忙忙收声,而后回头看了眼相继回到楼上来,但是却唉声叹气捶桌砸凳的影卫们。
他们这支小队,这阵子为了追击秦九川,死了不少人。
在外面的时候还好,回到京城则还要受国师淫威,更加急不可耐。
而越是这样,他们的关注重点就越在秦九川本人身上。
再者。
他邵先师也被误导了。
他第一时间猜到韩昭是打算引战国师和左相,因此此次计划里才会有左相秘卫。先是袭击在地下黑市的轩辕孙婿,抢得轩辕马车,取得轩辕令牌。
转头再假作‘左相秘卫’以轩辕之名,国师之名,送秦九川平安离京。
事后老国师定会以此事追查到黑市的袭击,并且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左相。且不用管事实如何,不论左相是否与刺客有染,老国师都可以此事紧紧咬住左相,直至咬死。
甚至这辆马车还能直接坐实左相送走刺客的罪名。
只要这辆马车明天出现在左相府,老国师便必然会以此对左相狠狠发难,左相急怒之下也定会还击。
这,便是韩昭的离间计。
但这是离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