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情感,也延续到了韩昭身上。
随着门扇缓缓推开,幼妶拍去风雪走进屋来,像猫儿般走着无声的脚步,来到龙榻前站定。
韩昭放下书,看向这位娇颜精致的婢女。
仅有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席红白相间的竹丝冬裙下身段窈窕,肤如凝脂,奇峰突出,三千青丝仅扎住末端垂于胸前,衬托出几分早熟的味道。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
她懂事得令人害怕,甚至为此献出生命。
她深情得匪夷所思,从小就深爱着韩昭,数千封寄君书现在还在她床底下藏着。
这些寄君书写满了她对公子的情意以及期望,但被发现时已成了遗书。
把‘韩昭’刺激得当场黑化。
像这样惹人心疼的家伙,韩昭又怎舍得看她刮自己的脸?
“坐吧,歇息。”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今夜过后就不可再提了。”
韩昭的想法很简单。
摊牌。
幼妶是希望他振作才赴死。
那么只要让幼妶知道,他从未忘记家国大仇,或许就能避开刀子。
当然光是‘或许’是不够的。
韩昭要的是百分之百无刀,有刀也得是他出的刀。
砍别人的刀。
“奴婢…”幼妶心中有千万个疑问想确认,可当她抬头,韩昭的神态冷峻得让她发慌,随即又被那如鹰似狼的眼神盯得心中狂喜,鼻头忍不住就酸了。
公子,大隋的天。
公子,好威武好吓人…
“奴婢,没有想问的。”她轻轻摇头,声细如蚊的答着。
韩昭心想这妮子确实聪明伶俐,眼神也柔软了些:“不想知道内鬼是谁吗?”
幼妶瞬间在心里大呼当然想啦!
奴婢现在就想去将其碎尸万段!
可是…
她再次瞄了眼韩昭,略委屈的说道:“公子从前不能说,奴婢今日便也不能问。奴婢不想坏了公子的大事~”
“过来。”韩昭招呼着。
幼妶低头看向脚尖,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已攥紧了裙子。
待走近前,瞧见那压过来的影,她仿佛听到自己‘突突突’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软绵绵的丝巾摁到额头上。
同时耳边传来极温柔的话音:“往后无旁人,便不必行那些叩拜的礼了,地面结了冰,头磕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