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昭圣郡主的薨体已在苍梧山断崖下找到。”
南越新立之主却是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可偏偏被南平王及朝中大臣牵引掌控。
“阿姊的尸首……为何会在苍梧山……”
忍着心中剧痛,愤恨更是涌上心头!
“想是郡主担忧贺逻将军,这朝中大臣供商议之事即是让贺逻将军遭不住弹劾。”
“在赶往北海的路上遭上了贼人。”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自然都明白,近百名护卫也拦不住他的阿姊遭朝中歹人戕害……
“贼人?”
“国相大人,您认为此番说辞可笑否?”
他无力且反问,盯着眼前身居高位的国相,心中的不平与愤恨怕是此生都难以抹灭。
“还请王上节哀。”
“节哀?”
“你要孤如何能节哀!?”
竹文字籍从他手中轰然砸向国相,硬生生将其额际砸至红肿。哪怕如此,也仍旧要对着南越王卑躬屈膝行君臣之礼。
“郡主私自逃离王都,本就是众人意料之外。”
“若王上心有不平,大可将随同郡主出行的护卫侍从打入牢中严苛问审。”
“只不过,臣看大理寺上奏情况,此番随同出行者,无一人生还。”
南越王气愤到袖袍下的指尖苍白,姣好的面容上隐约能瞧见青筋突起。可他却无任何办法,若是查,定会引起朝中大臣的附和也会遭来歹人暗中非议和讥嘲。
“给孤查!”
“戕害郡主、暗中结党营私、官僚勾结,同有谋反叛军数罪并罚!”
“半月内,若毫无眉目孤就要大理寺所有人的项上人头!”
拳头隐于华贵的王袍下,鲜血从指缝中悉数滴落……许是最后至亲的死,冲破了这少年帝王的最后防线。在这南越王宫中隐忍数年,身为帝王,手中却豪无朝政实权。唯有一名大将手握军权,也偏偏被朝中人上奏弹劾欲将其永生镇守北海。无论是有意谋反者南平王亦或是南越边域无数王侯将臣,还是王都之中的近百官侯朝臣,都认为这年少的帝王对君权之力毫无招架之处。南越国前主惨遭谋害先王后同样被百官弹劾至其服毒而死,都将会是这少年帝王心中永远的刺。今日之后他若再视若无睹,便是对丧去的至亲再添上惨痛的一刀,对南越国的不敬!
“王上,这贺将军平反大胜有功,十日后便能凯旋至王都。”
“这郡主薨逝一事,是否要告知?”
国相考虑的这一方面,是趋于贺逻是同郡主还未连理的驸马。可他若知晓此事,回王都的意愿定是容易退却。
“传孤旨意……昭圣郡主同贺将军的婚事就此作罢。”
“念其平反有功,赐封地千亩,加封为汝阳王。”
“可,这昭圣郡主的婚约,亦是先王后所赞成。”
当他冷静平稳地做出对贺逻的奖赏,心中却怎的都不是滋味。阿姊的死,并不是会只打击到他一个人。国相知道如何做决判了,该封的封,该赏的赏。就是宫中郡主突如其来的死讯,令任何人都是无法揣摩得透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