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跃吐了口鲜血,身子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弹了。
滕重立取出刀来,往齐跃脖子上插了一刀,一插到底,拔出刀来鲜血四溅,冷冷道:“这样你还能假装,那就算我输了。”
笑了一阵,他转头冷笑道:“起来吧,别特么装了,不累么?”
孟帅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道:“躺在地上而已,也谈不上累不累。”他是很佩服滕重立深藏不露的,因此也没奇怪他看穿了自己。滕重立自己中毒是假的,他中毒能是真的么?除非他有本事像齐跃那样大口吐血,吐死为止,那还得小心滕重立再给自己补一刀呢。
滕重立见孟帅果然好端端爬起来,目光一沉。道:“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你果然没喝粥,是防备我呢。还是防备齐跃?”
孟帅道:“都防备,出门在外,哪能没有防人之心?”
滕重立哼道:“果然如此。你防备我是因为我出手杀你,防备齐跃是为什么?看出什么破绽了么?”
孟帅道:“也不算破绽吧。我只是觉得他知道你身上有一枚价值万金,不记名的铭牌很奇怪。一般这种宝物都是藏得最隐秘的,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跟同路人说吧。你虽然当时看起来傻了点,但不像是多嘴的人。”
滕重立道:“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确实很敏锐,一开始就现了要杀你的人是我。所以才试探齐跃的,是不是?你怎么现的?”
孟帅道:“这有什么现不现的?夜深人静突遭袭击,怀疑一下身边人不是很正常的么?那时候齐跃就在我后面说话,肯定不是他,那当然是你最值得怀疑。何况回去之后你还在火边睡觉,这不是笑话么?谁能睡得着?”
滕重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是么?”
孟帅心中突然一凛。觉得自己似有什么破绽被他抓住了,但仔细回忆,又难以抓住,便直接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滕重立冷冷道:“我怀疑你是齐跃找来害我的帮手。”
孟帅皱眉道:“你连齐跃都留着不杀,为什么先来杀我?”
滕重立道:“齐跃算什么东西?我早有招数对付他。只是你是个意外,我一时看不透。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节外生枝。既然是不安定因素,就要早早的掐灭。”
孟帅道:“原来如此,后来你又改变策略,改为安抚了么?”
滕重立道:“因为我现你不是齐跃的人。你要是齐跃的人,现是我要杀你,早就心照不宣。不提这件事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齐跃。看来你也算半个无辜。就算你也心怀不轨,我也不愿意尘埃未定之前两面出击,分散了注意,因此先招揽你一番,至少叫你别站到齐跃那边去。”
孟帅道:“原来你还是真心招揽啊?这招揽手段可真是够瞧的。”
滕重立道:“我是真心招揽,提出的加码也不低了吧?若是把这个价钱给齐跃,说不定他都能反水。我本是看重你,可惜你不识抬举。”
孟帅道:“识抬举的意思就是吃下你的丹药,一辈子受你辖制?”
滕重立道:“试探罢了。那丹药是我的下毒的解药,你要是对我归心,便可保住性命,不然连你一起毒死,只能怪你自己不好。”
孟帅哈哈一笑,道:“试探?你果然是好大的脸。试探我,你凭什么?还真当你是皇帝老子,给个甜枣别人就要谢主隆恩?就算你是皇帝老子又怎么样,皇帝我也不是没杀过。”
滕重立脸色黑,道:“当时你要是吃了我的丹药,现在我自然当你是自己人。可你不识抬举,那就只好留在隐人峡了。”
孟帅道:“随你便。不过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滕重立道:“缓兵之计?”
孟帅不理他,道:“还记得齐跃死之前,想要往怀里掏东西么?”
滕重立不屑道:“无非有什么底牌,人都死了,手段再多有什么用?”
孟帅道:“是什么手段都不要紧,可别是报讯的装置。”
滕重立脸色一变,道:“你是说”
就听有人哈哈大笑,道:“有趣,好久没见到两个这么伶俐的小鬼了,这一趟是来对了。”
笑声中,一人大摇大摆从白雾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