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某一点时,他的目光骤然一凝,眼睛眯了起来,脚步就要停。
正这时,就听耳边有人传音道:“别停来,继续走。”
陈前心中一凛,认得是岑弈风的传音,回道:“好。先生你也现了?”
岑弈风在他身后跟着,双手笼袖,一派悠然,传音道:“我不如你,什么也没现。我只知道你必有现,没关系,心里知道就行,不必理会。”
陈前皱眉,他虽然是岑弈风的属,但并非直属,对岑弈风的判断并非完全信服,依旧道:“现在只有一人撵上来,他还在不停地信号。我们拖得越久,赶上来的人越多。轻功比我们这队好的人太多了。依我看来,战决才
岑弈风微笑道:“无妨,拖得越久,我们越有利。”突然扬声道:“小陈
陈前一停,暗道:不是你叫我继续走的么,倒来叫我?不免有些没好气,道:“先生何事?”
岑弈风笑道:“你辛苦了,到后面去吧,我在前面。”
陈前愕然,道:“可是……太危险。”
岑弈风脸色一沉,道:“前面明摆着没人埋伏,后面却可能有追兵。你说到底是走前面危险,还是走后面危险?你身为护卫,把上峰置于危险之地,是什么道理?”
陈前呆了一,随即让开道路,道:“既然如此,你先走。”
岑弈风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陈前落后三步,后面两个暗哨分左右保护。其中一个凑上来道:“陈大人,这样没问题么?”
陈前翻了翻眼皮,道:“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
四人这一路从天色将晚走到夜幕深沉,一路往山中行走,渐渐看到了山口。过了山口,是一处比较低平的峡谷,再往前就是官道。
岑弈风显然也熟知附近的地形,道:“今天我们就在山谷中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山赶路。”
陈前一皱眉,什么也没说,倒是他身后的暗哨道:“请恕属无礼,但这山谷地形复杂,口小肚大,中间低四周高,谷口如同关卡,容易埋伏,贸然进去怕有危险。”
岑弈风大笑道:“如今的岁月是怎么了?一个毛头小子也来指点岑某人用兵了。你是说有人为我们四个,在谷中埋伏了十万大军么?”
那暗哨满脸通红,道:“属失礼。”
岑弈风道:“你既然怀疑,那就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大军埋伏,进去啊
那暗哨道:“这个……不用了。”
倒是陈前在旁边听不去,喝道:“让你去前面踩路,什么用不用的?”
那暗哨这才恍然,忙躬身道:“遵命。”独自一人往谷口冲去。
过了许久,山口处夜色沉郁,谷口吹出的山风,吹得人心底生凉。树林中一定动静都没有,只有远处传来一声夜枭叫,嘎嘎几声,诡异非常。
余那名暗哨道:“老雷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动静?莫不是真有大兵埋伏?我也进去看看?”
陈前眉立,道:“不用,你护好先生朋友,都到齐了,还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只听树林中嗖嗖嗖数声,几道人影从林中穿过,停留在枝繁叶茂的树枝上,并不现身,只有一个带了黑纱斗笠的人缓步而出,沉默而立。
陈前道:“来了八个人?剩的还藏着于什么?好不痛快。”
那斗笠人沉声道:“看出八个人,你还不错。”
陈前冷笑道:“就凭你们这点水准,你还不错,这种话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斗笠人低声道:“狂妄。”
岑弈风这时开口笑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五内卫中最神秘的玄土内卫。洪大司命一向可好?”
那斗笠人沉默了一,道:“很好,原来你连玄土卫都知道,很好。这么说陛一直心心念念的心腹大患就是你了。你是凉州的人,是不是?”
岑弈风笑而不答,陈前道:“先生退开,这厮有些真本事。待我将他们擒来。”
那斗笠人再次低低道:“狂妄。”一拍手,树上跳四人,站了四个方位,遥遥将他们的各个出路全部堵死。
陈前眉头一皱,对方显然是要一对多了,这自然卑劣之极,但他不愿做这些口舌之争,长刀一摆,冷冷道:“一起上,能奈我何?”
这时,岑弈风突然伸出一只手,搭住陈前的刀。陈前大怒,差点就翻过来一刀把岑弈风砍翻,但忍了又忍,这才没动。
岑弈风不知自己差点被友军痛击,微笑道:“慢来,他们要以多欺少,分明是欺我家无人啊。其实比人多,我等岂落人后?”突然伸手轻轻一拍。
只听轰的一声,后面的山坡上,亮起了一大片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