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莹淡笑道:“哦?你看见?你知道?证据呢?”
方轻衍气恼万端,却无计可施。他现在已经冷静不少,能安排一些策略,但对方比他更冷静,根本不与他多废话,也不接他的诈语,只咬死了证据二字,他没有证据,说再多的话也没用。
他咬牙道:“阿瑶的封印有我作证,而你的封印呢?你说那封印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田景莹笑了起来,道:“怎么,你叫我自证清白么?真是好笑了。无端端出现一个人,拿出一个罪名扣我,我就要一本正经的拿出证据来自证,那我还有时间做事么?你指认,当然是你举证,天下岂有这样空手套白狼的好事?退一万步说,倘若你有本事,把我制住,逼我来举证,我只好勉强答应,可现在被人打倒在地的可是你啊。你一无凭证,二无本领,只是一条异想天开的可怜虫罢了。”
她微笑道:“我数三个数,你有证据就开口,没有的话……一二
说到三时,方轻衍抬起头,一双眼中透出彻骨的恨意,道:“田景莹,我必杀你。”
田景莹起身,回到冼正真身边,道:“冼公子,你看见了,只是个胡说八道的疯子。”
冼正真“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确实,你说怎么处置才是?”
田景莹道:“杀了吧,留着没用。”
方轻衍冷笑一声,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田景莹既然做了初一,不可能不做十五。自己这条性命,本来就已经豁出去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是:要如何报仇呢?是泉下有知,二十年投胎之后还能报仇,还是死后无知,只能寄望于朋友呢……
如果是孟帅,应该能够比她强吧。
冼正真抬起手,往方轻衍身上死穴点去。他向来自诩风雅,杀人是不见血的。
方轻衍见他手指点来,也没闭眼,只是想道:原来我是这样死的。
“住手”
只听一声断喝,一个人影从上方直坠下来。的度之快,就像……一个自由落体。
冼正真一怔,手下却不停,继续向前点去,那影子千钧一,落在他身前,这一指,点在那人身上。
这时,两人相触的地方光芒一闪,那一指已经落在光芒中。
冼正真就觉得自己点了一指,明明点中,却是一点也不受力,虚荡荡的如同在空处十分难受,心中闪出一个念头封印
这一愣神的功夫,来人抱起方轻衍,倒飞出去,冼正真哪能让他跑了,向前一抓,又用上了先天真气。
然而这股真气向前一扑,便撞到了另一股气墙上,再无建树,来人已经逃出三丈之外。
被拦截了,也是先天真气难道对方也是先天高手?
正在这时,一声鸟鸣从天上传来,冼正真一怔之下,立刻明白了,也不用抬头看,扬声道:“牧师弟,你阻拦我做什么?”
一只巨大的黑鸟在天上盘旋,牧之鹿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不好意思啊冼师兄,这孩子和我有渊源,我不好于看着你伤了他,要不然您留留手?”
冼正真哼了一声,再看来人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子稍微有些面善,好容易想起了这是在行宫推掉了璇玑山邀请的那小子,叫什么孟帅的,心中登时更为不爽。
孟帅一个倒腾龙翻出去,把方轻衍放下来。方轻衍落地,先道:“卧槽,你特么才来?”
孟帅道:“能来就不错了。老子也惹了一身麻烦。”
冼正真神色不善的看着两人,牧之鹿在天上道:“冼师兄大人有大量,我这位小朋友可能要说几句话,你也别计较了,行不行?”
冼正真冷冷道:“你要说什么?”
孟帅用手按住方轻衍,道:“这人是个疯子。”
冼正真哼了一声,他理解为孟帅说方轻衍是个疯子,是想以此为理由求饶,让他饶过方轻衍一命,如果只是如此,看在牧之鹿面上,也可以通融。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觉得现在杀了方轻衍是不妥的,田景莹和方轻衍的对质,并没有打消他的疑虑,只是暂时选择支持田景莹而已。他也觉得,应该留下方轻衍这个活口。
刚要说话,孟帅已经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田景莹,道:“我说的就是你,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