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用手指捋了捋下巴,道:“先不说我有没有大志向,您说我看不起璇玑山,是推测出来的,还是我表现出来了?”
牧之鹿道:“你在乎璇玑山的使者冼正真吗?我看没有。虽然你没有刻意表现出来,但在湖上你一口拒绝他时,就已经非同寻常,暗含着不在意璇玑山了。当时孚星就说过,你对璇玑山毫无敬意。”
孟帅忙道:“我绝无此意……”
牧之鹿道:“但是冼正真却未必不会这么想,他可是很傲气的,别看平时满不在乎,其实心眼比谁都小,没事儿还找事,有事更是没完没了。你在当面说一句拒绝的话,他必然记在心里,恐怕璇玑山的大门就永远对你关上了,以后怎么找麻烦还不好说。”
孟帅“唔”了一声,心道:要真是如此,我岂不是凭白惹了一个麻烦?不过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事实,还是你故意断我的念想才说的?刚刚你就黑了泣血谷,现在黑一黑璇玑山,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之鹿看他不做声,已经猜到了他想的是什么,道:“你必然猜想我是不是夸大其词。不过我不是背后嚼舌的人,只是怕你吃亏,才提醒一声。是真是假,你自己看吧。冼正真傲气,若有机会他会撅你,但若没机会,也不会千里迢迢追着你要怎样。不过你若进了大荒,也要小心些。”
孟帅突然笑道:“怎么大家都认为我要去大荒?我在湖上明明说了自己要留在尘世,当好封印国师,怎么我脸上写着不可信的大字了么?”
牧之鹿呵呵笑道:“我相信你,你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样,除了武功之外,还想许多东西,所以你要留在尘世,自然也有你的理由。”
孟帅道:“原来前辈是我的知音。”心道:你心机也很厉害,我看是以己度人吧?
牧之鹿笑道:“但我相信你一定想去大荒。”
孟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道:“何以见得?”
牧之鹿道:“因为阴斜花很看好你,而且对你势在必得。所以我猜想,你一定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了吧?”
孟帅大吃一惊,心道:这胖不止有满身肥肉,还有满身心眼儿。
牧之鹿道:“你要留在尘世,何必和阴斜花多说?自然还是要去大荒了。要我说,你这小是不可能像阴斜花这种人主动吐露自己的要求,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选也不是泣血谷。想必是阴斜花说出了你动心的条件,让你愿意加入泣血谷。不过泣血谷能拿出来的条件,我百鸣山也拿得出来,两派孰优孰劣,你自然有数。今时今日,就在此地,你可以开条件,我自能叫你满意。”
孟帅听到这里,终于站定脚步,道:“牧前辈……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儿慎得慌。虽然坐地起价是好事,可你也得让我知道我到底金贵在哪儿啊?阴前辈跟我提条件,我只有沾沾自喜,可您这样,我只有受若惊。”
牧之鹿呵呵一笑,道:“你自然有自己的珍贵的地方,我却不便告诉你。反正你很聪明,慢慢猜,或者等到某一天,自然就揭晓了。我只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利用你办成什么事的意思。你所想到的坏的猜测,统统都不对。”
孟帅心思暗转,牧之鹿停了一会儿,笑道:“你到底和阴斜花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我来猜一猜?”
孟帅打断他的猜测,道:“阴斜花同意我一边在大荒有弟的身份,一边在大齐做自己的事业,两不耽误。”他是不想牧之鹿猜下去,猜错了还好,猜对了徒然打击自家的自信。
牧之鹿哦了一声,道:“一分钱本钱没花,毫无诚意啊。这个条件太没难度,你可以再选一个。”
孟帅苦笑道:“您这么说,我也太难抉择了我真受不了这样的福气……要不然我放弃内招的机会,老老实实走升土大会好了。”
牧之鹿道:“升土大会?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你要想,现在就可以退出,跟我去百鸣山。”
孟帅道:“我……还是不要搞特殊化的好。况且升土大会对我也是一个锻炼。”
牧之鹿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不死心么?你看着,今天倘若大家满载而归,升土大会有没有心进行下去,还在两说?”
孟帅心道:这都行?这么大的事都能取消?你们这些人这么不着四?
这时,这石阶之路也到了终点,两人这一路竟花了一炷香时间。
两人走到大殿之前,却见孚星他们都站在殿前,神色不善。
见两人上来,孚星冷冷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