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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人眼皮底下,那田朔洲缓缓地站起身。
只是不像是田朔洲了。
倘若说刚刚与他们交战的田朔洲,仅从外貌气质上来说,还是当年的齐主太宗,那么现在这个,就像个僵尸厉鬼。
他的身躯也没怎么变,五官也没有大变,但是眉梢眼角的稍微移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又阴森又诡异。
更不要说,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气,从里往外散出来,牧之鹿也能分明的感觉出不对来了。
站直身体,那田朔洲突然张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出了“呜”的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向前迈了一步,但是迈步的动作诡谲,就像是向前跳了一步。
真是活见僵尸了。
阴斜花尽管心紧张,倒还不忘讥刺道:“孟帅,你这封印术不行啊,他又站起来了,刚才你用的难道是摔跤术么?”
孟帅却没了逗趣的心情,正经的回答道:“不是。是他阴封破裂了,魂魄外溢。然后……”
然后他身上还有封印。
阴封是用特殊的封印法器盛放的,法印破裂,魂魄外泄,自然就逸散了,或者化为厉鬼在阳间游荡如今是大白日,太阳一晒,立刻化为青烟,要不然就是直入轮回,连烟都没有,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为恶的。
但是这一回,很明显是阴封的魂魄直接操纵了田朔洲的身体,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可见其必定有鬼。
孟帅的目光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但见他一件褶被烧的处处焦黑,再往里却没见其他衣衫,倘若有封印,想必是直接入肉了。
刚刚外头那些,有印图可以分析,这个诡秘又诡秘的封印,他还真是束手无措。
牧之鹿见那僵尸还在一步一步往前挪,道:“且慢。这僵尸若只是个怪物,没有意识,也分不清敌我,行动又不便,咱们未必要和他起了冲突,只管下山,把他留在这里,又怕他何来……”
话音未落,那僵尸突然在原地一蹦,身飞起,陡然跨过数十丈的距离,向牧之鹿扑了过来。
牧之鹿大骇,那僵尸身法太快,真如飞来一般,他竟躲避不及,突然两个袖同时抖动,数十只鸟雀飞出,浩浩荡荡挡在身前,那僵尸一扑扑到了鸟群里,又是一番鸡飞鸭跳。
牧之鹿趁机脱身,出来一看,身上已经溅上不少血液,原来那僵尸已经抓住鸟雀用口大嚼,鲜血四溅,不片刻功夫,鸟雀已经死的死,飞的飞,落了一片于净。满地鸟尸鲜血,触目狼藉。
阴斜花大笑道:“还想装死?被打脸了吧?”说是这么说,人却是转身就跑。他身法很快,化为一道黑烟往山下逃窜。
牧之鹿也不甘示弱,招手叫上自己的巨鸟,腾空而起。
孟帅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就见那僵尸头脑转动,盯住了自己,又是直直的一蹦,向自己这边窜来。
那僵尸的度何等迅疾,牧之鹿都差点闪避不了,孟帅如何能闪避?好在并非出其不意,眼见对方扑过来,孟帅只知道本能的“倒腾龙”飞上空数丈。险险的避过这一扑。
他头上脚下,在空飞腾时,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被人提起,不降反升,飞了上去。
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脚被飞过的牧之鹿提起,人也跟着那只大鸟向上飞起。牧之鹿伸手再拉,孟帅翻上鸟背,牢牢坐下。
他惊魂未定,牧之鹿笑道:“如何,关键时刻要靠谁?阴斜花表现的再赏识你,关键时刻还是说跑就跑,人品不过如此。”
孟帅咳嗽了两声,道:“牧前辈,我有那么重要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说这个,倒叫晚辈受若惊了。”
牧之鹿一怔,随即失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孟帅往下看去,就见那僵尸久不见他跳下来,也不再追,一路追着阴斜花的黑烟去了,问道:“刚刚田朔洲也抵不过,于嘛不都乘鸟儿飞走,非要留下来跟他死磕?”
牧之鹿道:“那不一样。意识清醒的先天武者,自有对付天空敌人的法,先天真罡可以及远,自身也能短暂的凭借本领滑翔转腾,就算飞上来也不安全。当然还是比地下死磕好一点儿。倘若刚刚一直久战不下,也只好用飞鸟逃走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