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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水面上泛起涟漪。
一艘小船从水下缓缓地升了上来,整个船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罩之,如梦亦如幻。
船上坐着三人,船头是一个相貌秀美,双眼无神的少女。船后坐了一老一
那老者看来不到花甲年纪,头花白,精神奕奕,身上穿着一件黄灰色的道袍,一出来便眯起了眼睛,道:“好久没见光了,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孟帅心暗道:你矫情个屁,现在是晚上。
田景莹却道:“叔公,您实在应该出来多走走。龙木观里面湿气很重,我怕您这些老祖们住久了身体不好。”
那老者摇头道:“我们不想出去,尤其是三位叔叔。因为龙木观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唯一的指望了。如果当年不是我们太傻,听信了荣家那老小的话,现在还能多出来走动走动,博个机会。这老骗”说着狠狠在船上一拍。
田景莹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等那老者不再说话,才把手放在封印上,道:“叔公,咱们去琼岛吧,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他们应该都转移到那里去了。走水路倒也方便,只可惜这船只能潜水,在湖面上横渡有些不便。”
那老者道:“嗯,咱们划过去便是。不过不是你划,小,你来划吧。我记得船舱里还有一把桨。”
孟帅道:“好,总不能让七殿下一个女孩做这种体力活。尊老怜弱,应该的。”在狭窄的船舱里翻找,果然找到一把柄都快烂没了的木桨。他在水乡长大,船还是会划的,力气也大,荡开船桨,居然只靠一只桨也能把船撸直了
孟帅道:“我不认得路。你们帮我看着。”
那老者道:“行了,往东边去,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见那点灯火了么?就是那里。”
孟帅心道:你居然把路记得这么清楚,可见什么久不见天日云云,全是装逼之言。
船在水面上航行,晚风习习,吹起青丝,吹皱湖水,吹开了红尘的烦嚣。小船晃动,驶向远处那点星火。
一时三人静默了下来,仿佛在享受夜晚的静谧。
突然,田景莹开口道:“叔公,您说骗了您的人,是不是先太傅荣先生
孟帅头脑陡然一清,一个久违的名字从脑海蹦了出来荣昌。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荣令其、昭王、傅金水等等一系列人物,那个事件可是他卷入红尘乱世的开始。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不是他这个骗,还能是谁?可恨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怕有五百岁,给这小骗的团团乱转,鸡飞蛋打。”
孟帅心一动,接口道:“您说的果然是荣昌先生?先生的风骨我景仰已久,虽然不曾当面拜会,但我也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气节,当不会行鬼蜮之事
田景莹也跟着道:“小女随柳尊学封印时,也曾受到过荣先生的指点,我也觉得他不是光风霁月,令人敬仰。”
那老者呸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什么也不懂,正因为那老东西几十年如一日的虚伪,骗起人来就更厉害些。当年我等将龙木观压箱底的财宝给了那老头,就因为信他说能弄到突破到先天境界的丹药……要不是他积攒下的那点儿好名声,我们怎么会如此重托?这老小终于骗了一票大的,就再也没出现过他。”
田景莹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柳尊之前离开的时候,就说是因为得了荣先生的消息。或许只是因为荣先生要找的东西事关重大,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两位老人家就联袂归来了。”
那老者道:“还等个屁。大伯因为信他,拖到了寿元将尽,生生被他耗死了。现在除了我以外,其他几位老叔叔都时日不多,要靠龙木观里的灵眼养气,这才堪堪维持,根本不能随意出来。我田氏武脉若断,他要负很大责任还有,你也别等柳公了。以那姓荣的黑心,你柳公说不定早给他害死了。”
孟帅心道:原来如此
他想起了从荣令其那里继承过来的遗产。一共只有两个小盒,四枚丹药。他看清楚是丹药之后,就毫无兴趣,一直扔在黑土世界里。若不然凭他今日的封印术,那点儿封印锁早就打开了。
怪不得荣昌敢寄托区区几枚丹药来扭转乾坤呢,这想必就是能帮助绝顶武者突破到先天境界的灵丹妙药吧。田家若一下多出三四个先天大师,那还了得?就算不能在战场上扭转乾坤,但凭借威慑力,也够外地那些藩镇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