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景莹道:“我从没遇过这种事。”
孟帅道:“是了,这个人一定对你早有预谋,看那轿就知道。但一直在皇宫内院不方便出手,今日到了行宫,皇帝在前面招待贵宾,脱身不得,正是下手的良机。那人既然能使动皇帝身边的太监,极有可能是宫内权势人物,党羽众多,就算在此地也能调集不少人手,又恨你入骨……”
说到这里,孟帅心里一动,已经锁定了一个人物。想来田景莹十分聪慧,对宫的形势更比自己了解得多,自然也心有数了吧。
田景莹沉默了一会儿,道:“皇兄在外面宴客,是不是?”
孟帅道:“是啊,来了不少人。你要……”
田景莹道:“你带我去宴会上找我皇兄,他会保护我的。”
孟帅道:“好。这也是个办法,先躲过这一茬儿再说。那你给我指路吧。我给你描述一下我们的所在。我们的左边是……”
田景莹摇头道:“你别描述了。钟毓园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不认得路。”
孟帅啧了一声,道:“你真行。好吧,至少我知道前朝在北,后宫在南,咱们一路往北走,总不会绕到天边去。”
既然确定了方向,孟帅走的还算顺利,一路上穿过假山障碍。避过来往宫人,不过一炷香时分,已经看见自己来的那片浮光苑。
来到浮光苑前,已经闻到了淡淡的梅香,孟帅突然停住脚步,道:“我记得我来时,皇帝退到后面去了。咱们是不是要等等?要不然你先藏着,我去给你看看风声。”
田景莹不愿意独处,拉住孟帅衣襟,道:“不必了,只要我在大庭广众下露面,谁也不敢动我。”
就听孟帅道:“好。”
田景莹突然觉得身一阵滚烫,惊呼一声,现热气是从抱着自己的那人身上传来的,惊叫道:“你于什么?”
孟帅道:“别动,先把衣裳蒸干了。你也是一国公主,堂堂的封印师,怎能像落汤鸡一样出现在外臣面前?如果你自己有真气,就不用我来替你蒸于衣服了。”说着将她放在地上,道,“你会梳妆吗?”
田景莹摇头,道:“我从没自己梳妆过。”
孟帅料想她不会,将她头上饰取下本来也被水冲得七零八落了,只有一枚衔珠凤钗,一只束的玉簪还留着。孟帅帮她把头放下,用灌注真气的手摩挲着,慢慢蒸着她间的水汽。
田景莹觉得很是不适,微微扭过头,孟帅按住她,道:“别动。我这相当于离烫,在我的家乡,这种服务一次至少几百块,你这是赚到了。”
过了一会儿,水汽蒸于,头还有些湿润的时候,孟帅将她的一头青丝用玉簪挽了,道:“我只会梳最普通的髻,没问题吧?”
田景莹微微一笑,面色粉红,道:“你怎么会做这些事?”
孟帅道:“杂七杂八,都会一点儿。”当初在飞军府做间谍训练的时候,化妆是基本功,女妆也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孟帅学过一点儿,但他打心底里不认为自己用得上。
田景莹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道:“我的妆面也花了吧?既然替我梳了头,劳烦你替我画眉如何?”
孟帅道:“会倒是会。不过我画不好,这样,我去抓一个宫女来替你画。”说着起身,往假山外面张望。
田景莹又是气又是笑,伸手去拉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宫的宫女熬到能画眉的地步,一百个里面也没有一个。你哪里去找?你帮我画好了,画的丑了我也不怪你。”
孟帅张望片刻,又回到她身边,道:“一时找不到人。好吧,这是你说的。”取出自己化妆用的盒给她画眉,道:“我只有水粉,没有胭脂,一会儿你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田景莹道:“当然不会好看了。我一会儿要跟皇兄哭诉被人刺杀的事儿呢,怎么能满面红光而去呢?”
孟帅道:“你要撕破了脸?你可想好了,你虽然是皇妹,又是封印师,地位很是崇高。但你对头势力更大。你手下没人,本身实力也不足为凭,真撕破了脸,对你在宫生活没有好处,说不定连皇帝也护不住你。”
田景莹道:“我不想在宫生活了。这回有一个机会,我能离开皇宫。皇兄本来还在犹豫,在许与不许之间,我今天拿这件事说服他,他不得不允。十天半月之内,我就能远走高飞。”
孟帅道:“但这十天半月怕也不好过。”
田景莹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些天,你能保护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