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凌晨去见一个怀孕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事呢?但他不说,总有他的理由。身在他这个位置,总有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那她又何必多问。
若澄对陈玉林笑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她是王爷的一个故交,你别多想。”
陈玉林不敢看她,连忙低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件事一直搁在小的心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既然王妃知情,小的也就放心了。王爷身份尊贵,日理万机,却肯陪着王妃出来,当真是个好男人。小的和绣云都真心希望两位贵人和和美美的。”
若澄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你还是拿几本书给我吧,待会儿没办法向他交代。”
陈玉林连忙去拿了几本新到的书过来,对她道:“小的再多嘴说一句。王妃准备瞒王爷到什么时候?您开铺子赚钱,您有本事,这都是好事,王爷应该不会反对的。夫妻之间,很多事瞒着瞒着,反而就变味了。”
若澄抱着书,叹气道:“这件事本来就是瞒着他开始的,我还没找到适当的时机跟他说。何况我……还是再等等吧。你记得告诉舅舅我刚才说的法子,还要告诉他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里鱼目混杂,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小的会照办的,您放心。”陈玉林躬身说道。
若澄下了楼,一边还跟陈玉林说话。朱翊深在楼下喝茶,看到她将风帽摘了,还跟陈玉林很熟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快。她是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到底有多招人?男人看见了,几个能不动心?何况还是陈玉林这种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升斗小民。
他忽然有些后悔让她跟这个陈玉林独处,上前将她的风帽盖上,主动接过书,拉她到怀里,问道:“怎么这么久,书都选好了?选好我们就走了。”
若澄还不习惯跟他在人前这么亲密,伸手按在他胸膛上,想把他推开些,可是他的手臂像铁桶一样圈着她,像宣誓所有权一样。
“你干什么?别人还在呢。”她小声抗议道。
“乖乖呆在我怀里,别惹我生气。”朱翊深低声警告道。
若澄无奈,只能对陈玉林夫妻说道:“钱我改日让素云送来。不打扰你们了。”
“二位慢走。”陈玉林送他们出门,等他们走远了,绣云站在他身边说道:“我看王爷很是着紧王妃,应该不会养外室的。那件事你跟王妃说了?”
陈玉林揽着绣云回店里:“说了,王妃说她早就知道。”
绣云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同样是女人,哪个希望自己的丈夫偷偷背着自己养女人?表哥,你没有吧?”她忽然转头问陈玉林。
陈玉林忍不住笑:“我可不是王爷,身份尊贵,仪表堂堂,多的是女人往上赶。我之前那么混蛋,你都没放弃我,大凡我有点良心,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算你有良心。”绣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桌上的饺子都凉了,端起碗说道:“我再去给你热一热。”
……
朱翊深带着若澄去附近的一家酒楼吃饭,特意要了个封闭的雅间。
若澄解下风帽,挂在衣架上,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热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摊子,行人在其中往来穿梭,一派和乐的景象。朱翊深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吻着,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陈玉林那么熟了?”
若澄也没想那么多,她跟他玩心机,就是稚童的水平。她说道:“绣云还给王府做绣活,你不在这半年多,她常来收活做,有时候陈玉林送她过来,聊得多了,自然就熟了。你不是连陈书生的醋都吃吧?人家可是有妻有子了。”
她这话说的也是实话,所以理直气壮。
朱翊深将她翻过来,直接按在旁边的墙上,身体紧贴着她:“我听王妃这话里,还有几分怨气?”
若澄别过头:“本来就是。陈书生对绣云多好啊,至少人家夫妻天天都能见面,人前人后都在一起。我呢,跟你不住一个地方,大半年才见你一次,你给我写信还吝啬得只有几行,我每回都给你写几页呢!”她索性将话题引开,口气颇为不满。
朱翊深轻笑,抬起她的下巴:“你跟我不住一个地方?那这几夜我跟哪个小妖精在一起?你知我不善言辞,信总是不知写什么,你的信我都认真看了。而且在开平卫,我每日都在想你。现在我回来了,努力多陪陪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