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凑足这一百枚元石,锦府卖掉了手底下的数个生意,更是历年所藏家底卖了个七七八八,到最后,才勉强凑齐了这个数量。可仍然不能秦刺动心,可想而知,中年人心里多么苦涩了。
不过无论心里抱着怎样的想法,中年人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得讨好的笑道:“秦仙师,这一百枚元石是我锦府竭尽所能才凑出来的酬劳,其中六十枚元石是给您的,另外的四十枚,还望您能替我锦府转交给贵派貉长老。我知道这点酬劳肯定不放在仙师的眼里,但还请仙师看在贵门派和我锦府有旧的份上,不要嫌弃。”
秦刺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对方弄错了对象。换个心思不正修为不高的修士,或许就会趁着误会捡个便宜,将这百枚元石收下了。但秦刺显然还不会这么下作,凭白污了自己的身份。
何况此人的做法,也颇得秦刺的赏识。为了挽救自己的子女,便是耗尽家财也在所不惜,尽管这是人之常情,但里面所包含的亲情,非常能打动秦刺这个向来对亲情非常看重的人。
“元石就不必了。”秦刺摆摆手。
中年人脸sè一变,既惊慌又苦涩的说道:“仙师是嫌这元石太少么?要不……要不仙师说个数,大不了我把这庄园变卖了,哪怕是倾家荡产,只要能让仙师满意,出手挽救小女,怎么样都行。”
“不,你误会了。”秦刺淡淡的一笑,“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所以这元石我不能冒领。”
“啊?”中年人瞪大眼睛,有些傻眼,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您不是来自辟邪谷?”
“辟邪谷?”秦刺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辟邪谷,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
“这……这……”中年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目光一会儿落到秦刺的身上,一会儿又落到元石上,神情既是尴尬,又是恐慌不安。心里一个劲的暗骂自己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人,那一切都好说,三言两语打发了不难,大不了补偿一点财物,轻易就能化解这个误会。可对方明摆着是个修士,遁光从天而落,是中年人亲眼所见,他心里就难免不安。
修士和凡人的差距太大,凡人如果惹得修士动怒,轻则丧命,重则亡族,这种事情常见。中年人也正是清楚这一点,心里才后怕,毕竟误会在先,而且又拿出了元石,如果现在收回去,他担心对方会翻脸。
可是这些元石是他用来拯救自己女儿竭尽所能才凑出来的,如果因为眼前这误会,而转手送给对方,那回头他真正要请的仙师来了,就算他砸锅卖铁,这一时之间,也无法凑出元石来啊。
秦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淡淡的一笑道:“呵呵,你不用这么紧张,区区一点元石,还不放在我眼里,收回去吧。总不至于因为一个误会,就贪墨了你拿来挽救女儿的酬劳。”
中年人一听,心头大喜,自是没想到眼前这位仙师居然如此好说话,对秦刺那是万分感激。
可他也怕这只是虚词,若是自己真就坡下驴,说不定就触怒了对方,一狠心就道:“秦仙师,您的大仁大义,小民无比感激,但是平白误会了仙师,在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这百枚元石,仙师拿去五成,就当是小民之前对仙师误会的一点赔礼。”
秦刺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拿回去吧,这些元石对我无用。何况,一点误会而已,我还不至于小气到为了这么点误会,就让人赔罪。”
中年人见秦刺确实无心于这些元石,也完全没有怪罪之意,是个难得的好说话的仙师,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没有继续客气下去,一边让人收回了元石,一边对秦刺称谢不已。
双方之间弄清了误会,中年人对秦刺的热情却丝毫不减。一来,秦刺的身份摆在那里,修士于凡人而言可是尊贵无比。二来,秦刺的气量宽宏也让他心生感激,所以完全按照待客之礼,招待着秦刺。
“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呢?”秦刺放下了茶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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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介绍过身份,连忙拍拍脑袋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糊涂了,居然忘记跟仙师您介绍了。小民姓锦,叫锦跃文,这锦府的家业,目前就是小民执掌。”
“原来是锦府的家主,那可真是失敬了。”秦刺淡淡的说道。
“仙师真是羞煞小民了,真不敢当。”锦跃文连忙摆手。
“锦先生也不用谦虚,我看这锦府一应物事,算得上富丽堂皇了,而且这百枚元石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家族想拿就能拿出来的,想来,锦先生这位家主,将府上经营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秦刺道。
锦跃文摸不准秦刺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安,谨小慎微的答道:“秦仙师太看得起在下了,锦府这点家业,不过芝麻绿豆而已,跟那些大家族是无法比的,也就是勉强在世俗间混个脸面。”
秦刺淡淡一笑道:“锦先生,我对你锦府不存在任何企图,如果我真有什么企图,想来,你也拦不住我。所以,你我说话,用不着顾忌太多。虽然我不常在世俗行走,但对世俗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锦跃文老脸一红,讪讪道:“仙师教训的是,小民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仙师您高高在上,小民心里紧张也是难免的。”
秦刺点点头道:“还是放轻松一点为好,看的出来,你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对这样的人,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我之所以在贵府落脚,其实是有些事情想打听一下。”
锦跃文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