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她领会错了吗?这样相拥而眠,并不是她以为的床笫之欢?
明苏懵懵懂懂的,混乱得很,她又想,倘若是她领会错了,那真正的是怎样的,难道还有比相拥而眠更亲密的吗?
明苏越想越糊涂,欲言又止地看她,可心里不知怎么便渐渐滚烫起来,她有些紧张,又预感接下去会发生一些她不懂却会极沉迷的事。
郑宓对上她的目光,鼓足了勇气,忍着心中的羞怯,倾身去吻明苏,明苏惊得气息一滞,随即便软下?身,与郑宓一起沉溺。
这吻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没什么不同,都是情动,都是难以克制地想与彼此融为一体,都那样难舍难分。
郑宓渐渐地调整位置,让明苏在上,直到明苏再度喘不过气来,眼中含着迷蒙的水汽,低低地无比依恋地唤她的名字。
郑宓便像是又有了勇气,她牵起明苏的手,沿着衣摆,缓缓地往里,明苏的心跳像是失了控,剧烈得她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得到郑宓微微垂眸的极力镇定的面容。
指尖触上那滑软肌肤的一瞬,二人皆是一颤,郑宓没有停下,她牵着明苏往下。
明苏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所有的隐秘禁忌都在这一刻,有了实体。她的心滚烫起来,难以言喻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她望向郑宓,声音发颤:“阿宓……”
郑宓已羞得无地自容,却仍竭力维持着她的冷静,竭力地显出平静的模样:“陛下可明白了?”
明苏点了下,可心里还是混混沌沌的,而后,她突然察觉了郑宓身子的柔软。
先前她也觉得阿宓的身子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但此刻似乎又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角落的那盏灯还亮着,微微地晃动,灯花摇曳,光芒温柔。
初春寒夜往往料峭,带着浓烈刺骨的寒意,今夜却是难得的温暖,窗外没有一丝风,窗下的泥土里,嫩草趁着夜色顶破一层薄薄的土生机盎然。
天还未亮,明苏便该起身上朝了。
初尝情事,自然少不了一通胡来,郑宓合眼还不久,明苏稍有些动静,她便醒了,睁了眼,看着灯晕摇曳间,明苏正在穿衣。
她发丝披散着,面容更衬得柔和温文,将大氅披到身上,便打算离开。
郑宓脱口唤她:“明苏……”
明苏转头,笑了一下,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笑容里便染上很深的羞涩,不太敢与郑宓对视的样子,目光闪烁。
“还早得很,你再睡会儿。”
郑宓笑着点点头。
明苏便道:“那我走了。”声音里满是留恋。
“陛下要记得用早膳。”郑宓叮嘱着她,见她大氅的领口折着,便撑起了半边身,抬手替她整理。
锦被滑下来,露出郑宓雪白的寝衣,寝衣是新换,领口的扣子不知怎么松了,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
明苏看到了,像是灼热的火焰烫到一般连忙移开眼睛,郑宓见她面色有异,低头看了眼,便知是为何了。
她有些羞恼,但只瞬间,又全数化作了无奈,强作镇定地将锦被往上扯了扯,口中道:“陛下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