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吓了一跳,“奴才哪里敢让姑娘下厨,这是折煞奴才了!”
“没关系,我喜欢做菜酿酒,”杜三思看了眼段三郎,“是我跟宸王吃得多了,往日剩下的也都分了嬷嬷们,不过是顺手而已。”
这是打了宸王的秋风啊,方回喜出望外,毕恭毕敬连连道谢。
段三郎笑笑,让方回自便,自己也跟上去,乐呵呵地说着要打下手。
方回:“……”宸王跟宸王妃感情真好啊。
……
又过数日,他们派出的人带来了一条消息。
丞相府的人未曾动,但户部度支使的家丁却去那地方待了一会子。
说来这事也挺周折,他们本是盯着丞相的家丁,瞧见一个送菜的跟后门的丫鬟有所接触,原本不以为意,却正收到段三郎的密令,想了想还是追查了过去。
这送菜的有个习惯,每回送了菜都要去路边喝一杯茶,吃了午饭才走。
那吃午饭的地方又有一个端茶的小二,两人常凑在一起说话,看起来并无异样,他们本来打算撤了,不想这大中午的,茶馆又没关门,那小二却收拾东西跑了。
洛青梅的人很敏锐,行走江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怠工还不被老板追究的下人,当即跟了上去。
但见那小二又在赌场转了一圈,跟一个莽汉说话。这莽汉转头出了赌场,竟一绕到一座府宅之后,跟那看门的姑娘谈天说地。
到了这里就更有趣了,那姑娘不久关门,关上门后府里就出来个鬼鬼祟祟的家丁,家丁七拐八拐,最后竟也出现在了一处破落府邸。
好家伙,这一通辗转,硬是叫跟踪的人跟出了火气,竟然翻墙入内,哪知那家丁进去就没见人了。
跟踪的人以为自己被甩了,泄气地歇了会儿就要离开,结果破落院子的墙壁突然动了。
听完一切的杜三思:“……”
段三郎也无语片刻,“那里有个地道,地道连接着那四个人待着的院落,然后那家丁就是户部度支使的人?”
焦罗点头。
“户部的官,这么周折私密地跟外国人见面,”杜三思掰了掰指头,“源头却是从丞相府开始,五个中间人……就算查,也没有直接证据查到丞相头上。对方又没作恶,我们也不好出手,最好能办法弄清他们想干什么……来个人赃并获。”
毕竟非要牵扯丞相跟外国奸细勾结,这么辗转,就有些牵强附会了。
“那就从户部度支使开始查!”段三郎拍案,看向方回,“度支使这个官干什么的来着?”
方回诡异地默了一下,道:“若是户部尚书下令开库取钱,度支使主要负责户部拨款的银钱纪项,再交由吏部侍郎裁夺,也算是个肥差。”
段三郎挑了挑眉,“这样说来,若是军资拨款都必要从他那里接手?”
他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忽地一顿,“……那他会知道军资粮秣的运送路线吗?”
众人一愣,方回犹豫了一下,“这应当是兵部负责的事情,而且陛下为了防止中途有人贪污,还会特地派羽林卫接手,路线也多是由羽林卫自己来掌握,并非固定。”
“虽是如此,但在细微处也总是有迹可循”段三郎沉吟道,“说起来,放那些人入京的,不也有羽林卫吗?”
谁又确定,所有的羽林卫都一定清清白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