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颔首,恭敬随行。
刘皇贵妃并没有离开,她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慢悠悠地来到床边,声若清泉,婉约动听,却叫人心头一凉。
“弄醒她。然后,都退出去。”
太医脸色微变,咬了咬牙,拿起银针,在皇后拇指上用力一扎!
闷哼一声,皇后蓦地惊醒,冷汗淋漓地看着帐外曼妙的人影。
太医等不敢出声,都默默地退了出去,深恐自己多留片刻,便是自己丧命之时。
“你……你!”皇后愤怒地看着她。
刘皇贵妃轻轻一笑,纤细的手指将帘帐打开,里面的药气疯狂涌出,刘皇贵妃“哟”了一声,伸手捂捂鼻子。
“这是怎么了?”她道:“前些日子还好好了,怎么现在又变臭了?”
皇后脸色发白,“你……敢……侮辱……”
“侮辱你啊?”刘皇贵妃嗤笑,眼底冰冷而阴毒,“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不起你而已。陛下也是一样的,你何必生气呢?”
“你胡说!”皇后大怒。
刘皇贵妃挑眉,忍俊不禁,“不信?”
倏地,笑容一凉,刘皇贵妃轻蔑地勾唇,“你当初是怎么害死他心爱的人,又是怎么篡改太后遗命博得皇后之位,你该不会以为……陛下分毫不知吧?”
皇后惊愣,“你、你说……什么?!”
“京师第一才女薛芝兰啊!”
刘皇贵妃吐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宸王的生母,你千方百计想要弄死他,不就是因为她吗?你怕他,怕到居然敢对他用牵机药。哈,你说,陛下能不愤怒吗?”
“这不……不……”皇后惊恐地睁大眼。
“你篡改太后遗命,薛芝兰痛心下嫁段久,难产而死,这些年陛下一直记得,但他本来都打算放下了。”刘皇贵妃冷笑。
“什——”
“可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对宸王动手呢?”
刘皇贵妃轻轻按住她的手臂,臂上银针深深陷入肉里,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狠可怕起来,“就像当年,我又没跟你争后位,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害我未出世的孩子呢?”
皇后惊惧地睁大眼,痛苦难当地嘶吼,“这不……陛下……虽然……”
“看你,都说不出话了,还是我来替你说吧。”
刘皇贵妃幽幽道:“陛下虽然对你不亲近,可也从来没有恶言,对不对?你以为那是陛下不喜欢你身上的药味,对不对?”
皇后惶恐不安地看着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听……你走!”
“别傻了,”刘皇贵妃充耳不闻,“你当年的小产,落下的病根,跟你身边的宫女没有半分关系,都是陛下的主意。”
皇后一懵。
惊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竟疯狂地挣扎起来,“你胡说,你胡说!”
刘皇贵妃反手便是一巴掌,啪的扇在她脸上,声音恶狠狠的狞笑。
“你方才是不是想说自己突然倒下跟杜三思的酒有关?”
皇后愣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不会以为杜三思那点手段别人都不知道吧?”刘皇贵妃轻蔑道:“知道的人多了,只是大家装作看不见而已。陛下还说那孩子下手轻了,特特儿叫臣妾帮了帮小忙。”
“不!”皇后惊痛哀鸣,“不是……”
“还有你那儿子,你那……苟且出来的,抢占他亲儿多年恩宠、还妄图将陛下亲儿扼杀、致使他父子感情生疏的奸生子,司马岳。”
刘皇贵妃冷冷道:“你不会以为,陛下是真的宠爱他吧?”
皇后瞳孔一缩,倒吸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