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转,什么都没说,乖乖跟着几人入了正堂用饭。
饭后便急匆匆地将三个孩子赶回院子里洗漱睡觉,自己抓住杜三思不放手,磨磨蹭蹭地将人拐回自己的房间。
杜三思又羞又怕,吃了几口酒又有些热,进了门就直接钻进被子里不说话,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段三郎走到床边,盯着床上那一小团看了一会儿,慢慢压在被子上,低头轻笑,“你躲什么?早就同床共枕了,我不过就是摸一摸,就连我的面都不见了?”
“你滚!”杜三思闷在被子里出声,气急败坏。
他默了一下,靠得越近,“真的很讨厌吗?”
杜三思没出声。
“你是我的未婚妻,”段三郎伸手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头发,哑然道,“你天天跟我同吃同住,同被同寝……三思,如果是别人,孩子都有了。”
“你别说了!”杜三思声音都在颤抖,“你忘了自己还在给爹守孝吗?再说……再说我们还没成亲,你也没有给我三媒六聘,婚前,婚前……”
别说婚前了,就是婚后她也觉得羞耻啊!
她从孤儿院长大,学习,工作到穿越,一心一意只想攒钱买房,那里接触过这么……这么孟浪……
而且摸过碰过,当天晚上还要同床共枕?谁知道这混账会不会得寸进尺?
杜三思可不想未婚先孕。
她这人不算教条,但这个时代就是这么麻烦,如果他们真造了个人出来,最后背负骂名的一定是自己。
背负骂名其实也不怕,她怕的是剧情还没有走完,未来的路充满了凶险坎坷,司马岳还是大反派,万一最后是他们败了……
留个孩子岂不是要他受苦?
古人的避孕技术她可不敢赌。
而且,身为一个孤儿,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她……她害怕生子。
她害怕得不得了,她人怂胆小,怕痛,怕未知,怕将来自己突然离开,怕接下来自己做的事情败露,牵连了段三郎。
她怕极了,头上忽然传来轻柔的抚摸,抵在被褥上的人将她紧紧抱住,突然有些委屈,“可是,爹去世前才将我托付给你了。”
杜三思:“……”无耻!
她郁闷地将被子往下拉了点,那张红透的眼带着微微怒意瞪他,又有点哭笑不得,“你使苦肉计,当我眼瞎?”
段三郎眼睛一亮,二话没说,凑上去便给了一个深吻。
“你、唔!”
看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要上当?小兔子心就是软。
段三郎眼中含笑。
他拢共险些两回身死,但这回却是真真正正在鬼门关停了三天,她不知道,当他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什么都忘了,只想好好抱着她,一辈子都不分开。
……
次日,正午。
杜三思去三娘酒馆走动,回头又钻进了酿酒房。
但这次,段三郎却没有再说什么,等人走了,他才缓缓起身,也离开了宸王府,前往外使驿馆。
马车外,周庆沉声,“殿下,您现在过去,恐怕会让人起疑。”
段三郎嗤笑,“我不去,就没人起疑了吗?一报还一报,左右我又不弄死人,父皇也不能太偏心吧?”
周庆默了默,哑然失笑,“看来今天,我们可以好好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