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杜三思瞳孔一缩,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腿夹紧马腹,用木棍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惊嘶,前蹄如龙抬头,高高扬起,向着段三郎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三郎,上马!”
段三郎眼前发挥,莲花锥几乎绞下他身上一块肉,他冷声一喝,视线阴鸷犀利地扫过几人,“滚!”
杀手们浑身一凉,竟下意识顿了一秒。
虽只是一秒,却给了段三郎绝好机会。忍着剧痛,段三郎眼疾手快,忽然调头向着红棕烈马奔跑。
马踏雪泥,脚点惊鸿。
他们看起来像是要撞在一起同归于尽。
而就在杜三思经过的刹那,段三郎猛然抓住马缰,顺着惯性猛将腰、身一拧,动作行云流水,矫若游龙,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甩上了马背!
在后背抵上段三郎前胸的时候,杜三思恐慌的心瞬间安了下来,甚至都忽略了段三郎上马瞬间发出的低沉闷哼。
“驾!”
段三郎擒住杜三思勒马的手,冷哼一声,拔出腿上的箭,毫不犹豫地刺向马屁股。
红棕马吃痛,顿时速度暴涨!
领头老大丢下弓箭,脸色铁青发绿,眼前一黑,踩点被活生生气得昏厥崩溃,“都他娘的给我追啊!追啊!”
然而不过几个呼吸,杜三思跟段三郎已经跑得快要没影了。
而就在红棕马奔出山坳的时候,天空突然炸响一朵烟花,鸣箭如炮,轰隆一声,万众瞩目。
领头老大心里一突,惊恐地抬起头,浑身发寒,“这、这不是我们的信号!”
他们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信号!
是援兵。
是……段三郎的援兵到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给我杀了他,快杀了他,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出去!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于此同时,山坳左侧,一个黑衣大汉策马而出,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发了疯的红棕马,转头看向来路,拔出长枪横扫箭雨,冷冷一笑。
“诸位,留步。”
……
“我们逃出来了吗?”杜三思声音哽咽,到底没忍住哭了,“三郎,你没事吧?你说说话啊。”
从方才起,段三郎就一直没开口。
如果不是颈间还有他的呼吸,杜三思几乎以为自己背了个死人。
她根本控制不了这匹马,背着段三郎摇摇欲坠,两个人几乎是趴在马背上的。
“你说说话,三郎,你别吓我,我胆儿小,三郎……你回我一句啊混蛋!”
她一手艰难地抱住马脖子,一手惶恐地反扣住段三郎的后背,两只手臂好像要断裂了般。
就在这时,地面震动鼓噪,宽阔的官道之上,风雪如奔雷,一队骑兵如猛虎下山,踏着雪浪千层,从几十米外的弯道上,豁然转出!
带兵之将人高马大,斗篷下虎视鹰瞵,乍见前方疯马疾驰,马上女子绝望而凄厉地嘶吼。
“你说话啊!段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