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赵歌韵突兀道:“朕把当年这半壶酒的事情,告诉了陆天明。”
邹弈惊道:“陛下,您想开了?”
“想不想得开又能怎么办,陆痴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恨他还是念他,都改变不了结果。”
赵歌韵显得很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释怀了。
邹弈闻言。
长长舒了一口气。
“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说出来大家都好,不然属下一直憋着,用各种谎言搪塞,总觉得对不住陆天明。”
赵歌韵侧过头来:“当初你怕陆痴怕得要死,更是大言不惭说下次他出现,你一定宰了他,如今他儿子来了,你却表现得如此亲近?”
“害,这哪能一样,上一辈的仇,带到下一代不合适,况且当时陆痴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属下这点造化,早就魂飞魄散咯。”邹弈笑道。
赵歌韵表示认同。
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强悍无比的猥琐剑客。
“陛下。”
“怎么了?”
“您把陆天明留在身边,到底是因为他爹,还是他本人?”
“开始自然是因为他爹,现在嘛,当然是他本人。”
“嘶,陛下,您不会爱屋及乌吧?”
“朕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很复杂,有时候朕觉着自己是陆天明的娘,发自内心的想要关心他,可看见他为别的女人奋不顾身时,朕心头又酸得很。”
“既然如此,要不。。。”
“闭上你的臭嘴!”
邹弈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停顿片刻,他又问道:“陛下,您觉着他们爷俩,像吗?”
“单说外表的话,儿子甩爹十条街,总体来说很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赵歌韵嘴角微扬。
“哪一点?”
“这对父子,很能隐忍,有什么苦,都不喜欢说与别人听,换句话说,这爷俩,本质上都是孤独的人。”
“那您觉着谁相处起来更舒服?”
“陆天明吧,毕竟儿子还没有爹的实力,拿捏起来轻松一些。”
“陛下,您看得如此透彻,怕是陷进去了啊!”
“呵,笑话,那个会为情所困的女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