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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曰孟:“应祥将军你看如何?”
岳云:“我给。”
吴宪法苦笑:“还能怎么样呢,就依了严先生。”他已经从严曰孟话中听出王军使已经改了主意要换背嵬军上,自己无论怎么看都是争不过岳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爽快些答应了。
不知道怎么的,无论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地位多高,却总感觉在一众指挥使中抬不起头来,当初那件事是他内心中永远的痛。
岳云这才欢喜起来,哈哈大笑:“吴家哥哥好爽气,各位兄弟,方才俺说了许多重话是我不对,这厢给你们赔礼了,吃酒,吃酒!”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各方(八)
安陆城外,潢水边上。
秋风已起,吹得人一个哆嗦。
在南方,草木却还青着。早有人沿河烧了几十堆篝火,红色的火苗舔着天空。
背嵬军两千条汉子都**着上身,只穿了一条亵裤排着整齐的队形,静静地立在河边。部队原本只有五百来人,扩军之后变成两千,新加入泗州军的士卒都是这几次战争中抓捕的俘虏。岳云一向霸道惯了,战后整编,率先下手,将俘虏兵中身体健壮的、有作战经验的老卒可劲地朝自己这边薅。其中,竟有大量的西军老人和当初宗泽留守司训练出来的健锐。
别的将领惹不起他,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忍了。
只见,眼前这两千人马都一水的一米七十以上,整齐划一,肌肉饱满,皮肤闪烁着黝黑的光泽。在他们身上,还有着横七竖八的刀剑伤痕,在河边一立,有肃杀之气铺天盖地而来。
岳云看了手下一眼,喝道:“直娘贼你们听好了,这次我军能够去湖南讨贼,是爷爷费尽力气、好话说尽,又付出许多代价才争回来的。某在军使那里给你们争的时候,还有人说你们背嵬军说是军中第一精锐,可这一年来却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还比不上人家吴宪法。”
“还说,干脆将胜捷军改名为背嵬,咱们改成胜捷军好了!”
“直娘贼,丢人啊,丢人啊!”
“你们说说,甘心吗?”
一个士兵吼道:“不甘心!”
“甘心吗?”
所有人都大吼起来:“不甘心!”眼睛都红得像血。
岳云将双手朝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喊道:“这次我为你们抢去湖南的差使的时候,还有人说,你们背嵬军都是北方人,不会划船不会游水。湖南那边尽是河流湖泊,一群旱鸭子过去不是送死吗?直他娘的,不会,咱们还不能学吗?听我命令,都给老子下水学。三天之内,学不会的都给老子滚蛋,我背嵬军不养废物!”
说罢,就走到篝火前,将身体前俯,任由火苗子舔食着自己的胸膛。
两千人都围到篝火前,扑哧声中,有胸毛被烧出焦味,男人的气息在秋风中回荡。
须臾,等到大家都将胸口烤热,身体变得通红,岳云率先扑进水去,大喊:“目标,河对岸,背嵬之士,有进无退!”
“背嵬之士,有进无退!”
两千人同时扑下水去,搅起一丛丛大浪,所有人都咬牙朝前猛划。
宽阔的大河顿时变得浑浊,在水面上,早有十几条水军的小船来回穿梭救助呛水的士卒。
在一条不住颠簸晃荡的小船上,严曰孟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水花淋湿。他冷得直打颤,苦笑:“这个应祥将军啊,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他心中是憋了一口气啊!”
“这次去湖南,也不知道湖南要被他搅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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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鼎州城中,陈兰若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