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主公仁义,我等敬服。既然你不忍心驱使百姓先登陷阵,被我军俘虏的孔彦舟军的俘虏倒是可以使用的,就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好了。”
又说:“若是主公担心他们骚乱,可从老部队中抽调军官管制,行严刑峻法约束好了。”
听他这么说,王慎大为心动。上次决战,他俘虏了孔彦舟一万多人马。后来经过甄别,选了四五千得用健卒编入各军。其余将近六千人马,他准备都派到地方上去屯田,作为辅兵使用。
这可是一笔充裕的人力资源啊!
当下,王慎就下令,将这些人马都调来,一人发一把简陋的的短刀。兵器实在不够了,就用削尖了的木棍充数。
与此同时,经过多日的准备,几十架诸如云梯、投石车、冲车、鹅车之类的攻城器械也制造妥当。
第二日黎明,十架投石车轰隆发射,将一颗颗大石射向河对面的城墙上去,直打得上面烟尘斗乱。在微微震颤的城墙上,被孔彦舟驱赶上墙的百姓大声叫喊着乱蹿乱挤,不断有人被打成肉酱,威势甚是惊人。
在投石车的轰鸣声中,云梯和冲车摇摇晃晃起开上浮桥,一点一点朝蕲春城门靠拢。
在后面是蚂蚁一样黑压压叫喊着压上去的俘虏兵,陈达提着刀站在河岸边大喊:“冲上去,冲上去,杀光反贼!畏惧不前者,军法从事。王军使说了,奋勇杀敌者,都有重赏!”
“给你,给你!”军法处的人早就在河边排开了一排竹筐,看到有士兵上来,就将一把铜钱抓起塞进他的的怀里:“当兵吃粮,吃粮当兵,直娘贼,你们要的不就是钱吗?”
看到钱,俘虏兵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激烈的城市攻防战开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里的投石车也开始还击了。和前番只有区区几架不同,这次投来的炮石却分外的密集,还打得分外地准。
整个天空都是呼啸的磨盘,落下来,整个河面都被飞溅而起的水花覆盖了。
俘虏兵号叫着一个接一个倒下。
一颗炮石砸中冲车,木屑纷飞中,装在下面的轮轴断了。又粗又长的原木横了过来,一口气将四个士兵扫倒,直接压在水里。
现在的河水只有一尺来深。就是这浅浅的水流,竟淹死了好几十人。
“怎么这么厉害……难道说敌人的着弹点早已经经过了测量,城中有高人啊!”王慎抽着冷气。
又有一片大石飞来,一具箭车正好推在河心处。上面立着一个射手,正不住张弩朝城墙上射去,获得不少战果。可就在这个时候,箭车被大石打塌,射手惨叫一声摔下水中,再也看不到了。
推车的众人同时发出一声喊,纷纷躲避,撒得干净。
好在泗州军准备的器械极多,不片刻,一具又一具长梯钩在垛口上。红了眼睛的俘虏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口中咬着短刀手脚并用朝上面爬去。
眼见着第一个士兵就要翻过雉堞,突然,一根接一根长长的竹竿横扫过来,如同一条条鞭子,将士兵们直接扫了下去。
原来,孔彦舟早就在城墙上装了许多粗大的长竹竿,预先拉弯。等是进攻方士卒爬上去,就放在绳索。
顷刻之间,城墙墙面上黑压压的俘虏兵不见了。墙根下,全是大声呻吟的筋断骨折的伤员。
泗州军的军官们同时大声喊:“爬上去,爬上去,快快快!”敌人的拉弯的竹竿释放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上弦,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叫人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墙上推过来一排架子,如果一个吊车,将长长的悬臂伸出垛口来。在长臂上面都挂着一口装满长钉子的大板子,等到俘虏兵们爬到一半的位置,钉板轰隆落下,落到他们头上,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