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眼起便是如此。
今晚更是。
谢锦安听了顾菀的夸赞,嘴角噙上了一抹上扬的笑意,敛眸看着顾菀为他整理衣裳。
眼睫浓密纤长,尾端微微翘起,如女子自然勾起的眼角般,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一分动人的妩媚。
此刻低首羞面,更添几抹温柔。
还未及谢锦安贪看足够,顾菀就弯了眉眼:“好啦……王爷,咱们走罢。”
话音还未落,她又蹙起了眉头:“可是……宴席上该怎样解释呢?”
要是靖北王妃四处寻她不得,和永福公主闹了翻脸,是不好的。
即便未曾这样,过几日靖北王妃问她缘何忽然不见,她该如何说呢?
顾菀相信靖北王妃的人品,却万万不敢将实话告知。
一来牵扯老亲王与永福公主,搞不好太子与皇后亦在其中,事情复杂;二来……她亦不好意思讲出口。
只此刻略微回想一点,就面红耳赤。
唇齿间皆是滚热一片,隐隐有焚香木的气息的升起。
顾菀心头跳动间,涌上来一分沉压的疑问。
“我相信,永福已经帮忙解释过了。”
谢锦安闻言轻挑长眉,低低的笑意中带着安慰的口吻。
语气仍是带着鲜活意气,听来却格外让顾菀安心。
人是在宴席上不见的,永福公主自然是为她找好了借口,让众人都不在意。
顾菀转了转眼,想起这一点,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转瞬又有点担忧:那药会不会对人的神智有一些影响?怎么她从醒来到现在,思维感觉迟钝了许多呢?
谢锦安见顾菀细眉松展,便带了点笑。
想了想,他将衣袖递到了顾菀手边,轻声道:“阿菀,走吧。”
他记得,宗亲中,最为恩爱的就是和郡王夫妻,每回出现,必是并肩成双,手拉着手,像放不开彼此一般。
曾几何时,在幼时,父皇似乎也是这样偏爱母妃的。
谢锦安看到和郡王夫妻时,心中总有那么一分的羡慕,看得久了,便在自己的心中牢牢记了下来。
顾菀将那衣袖攥在手中,乖巧地跟着谢锦安。
二人走的是园子边缘的小路,又因着远处的热闹未歇,一路上连仆从都没有怎么碰到,顺顺利利地走到了后门附近。
抬眼瞥见正在站岗的侍卫,顾菀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
谢锦安稍偏了偏头,低声道:“要等一下。”
小时子正坐在挂着“肃王”金子檀木牌马车上等着,在心里头琢磨着自家殿下是不是嫌永福公主太碍眼,想先走为敬,才让惊羽传话,吩咐他将马车赶到后门。
正琢磨着,有一粒石子不轻不重地砸到了小时子的怀里。
小时子抬首一看,见一袭黑衣的惊羽对自己比了个手势。
小时子心领神会,从衣袖中掏出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朝着看守后门的侍卫走去,想求行个方便。
“我家殿下想从后门借过,让我请诸位去喝碗酒。”
小时子面上带着客气的笑,行至五六位侍卫面前,打开了那两个荷包。
一阵闪闪的金光掠过。
原想拒绝的侍卫班领生生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