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殸身上挟裹着一圈热浪,喘着气站在门外,衬衫的前襟一半湿透,汗水顺着他的颊侧一直淌向修长的脖颈。
宴欢端着水杯的手滞住,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俞少殸深深地盯着她,眸底似乎有光芒在闪烁,他竭力平复好自己的呼吸,扯唇露出个温和的笑来。
问她:“你现在有空吗?”
宴欢皱眉:“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俞少殸:“去看夕阳。”
宴欢:“……”
怎么听着有点幼稚呢……
但俞少殸眼神认真,眉眼间尽是期待,她没来由地心软了软。
“我房间阳台就能看。”
宴欢嘟囔了句,微微侧开身子,让出了路。
没直说,但意思明朗,这是让他进来。
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夹杂着淡淡的苦涩,俞少殸说不清这是失落还是释然。
宴欢捧着水杯走进卧室,留了门没关,俞少殸默了默,随着宴欢的脚步走了进去。
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
隐约间鼻间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宴欢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手扶着栏杆,熹微的薄光打在她的身上,晚风将她的发丝和裙摆吹得起伏不定。
这个瞬间,恍惚中,俞少殸仿佛看到了那天傍晚站在夕阳下的宴欢。
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俞少殸失了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宴欢的背影。
这时宴欢扭过头,喊了他一声,“你不是要看夕阳吗?愣在那儿干嘛呢?再磨蹭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
俞少殸终于回过神来,歉然一笑,抬腿走上阳台,在她身边站定。
两人抬眼看着远处已经愈渐稀薄的霞光,谁也没说话,很快最后一抹红光沉没在地平线。
宴欢啧了声,“总算下山了,你看够了没?”
俞少殸嗯了声,“没有。”
又嗯又说没有。
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宴欢撇了撇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俞先生,请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嗯,那我先走了。”
俞少殸并未像以前一样说什么请她吃饭,要不要一起吃饭之类的话,也没有流露出不舍的异样情绪,距离维持得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