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微愣,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回答道:“很简单,你的眼睛和气息。”
她的眼睛很明亮,像星辰一样璀璨,无论怎么遮掩,都抵挡不住那耀眼的光芒。
她的气息也令人很安心,一靠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成问题了。
当然,忽略她闯祸的性子,其他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不应该啊,有什么不同吗?”
慕九湘嗅了嗅身上的气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双星眸盯着他看,怀疑他是不是在唬她。
“在我看来,你是特别的。”天绝认真开口。
“这个评价我收下了。”慕九湘高兴道。
能听见他夸人,这是头一回,要知道,这人平时就死端着那人设,她看着都觉得累。
“天绝,你是不是知道宴温竹想要做什么呀。”
决定从天绝嘴里套话的慕九湘,小心思被天绝看了出来。
他不由头疼,他确实知道,交友不慎,每隔一两个月都能收到那人给他递过来的消息。
里面还夹了一封劝他回头是岸的信件,气得他想跑过去打他一顿。
他是最没有资格让他回头是岸的人,自己都身处地狱,还有脸来劝他回头。
这是见不得自己不好过,也见不得别人好。
想到那人,娶了个媳妇,被人卷空了家产,还没了媳妇。
日子过得挺惨的,每天找人发疯,闹得人人自危。
算了,就不去找他算账了。
“他在秘密制造傀儡,想要造反。”
天绝对宴温竹的心思很清楚,从小就知道耍心眼的人,怎么甘愿屈服于人下。
被这个秘密惊到的慕九湘,急忙抓住他,问道:“他不会是想把来参加莲会宴的人都变成听话的傀儡吧?”
“嗯。”天绝应着,避开她的手,耳根子微红。
她凑得太近了,让他有些不适应。
“那你不阻止他吗?”慕九湘不解。
他明明可以有机会阻止的,可是为何要冷眼旁观。
“我是血狱的人,内心很自私,只会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其他人与我无关。”
天绝声音沙哑说着,那些人自寻死路,没必要救他们。
何况,他们明知道莲会宴的不寻常,还是来参加了,只能说,他们选择了跟着宴温竹。
若不然,宴温竹也不会花心思下邀请函把他们全部都邀请过来。
他不再是那个悲天悯人的皇子,也不是清风如月的书香公子。
他是手染鲜血复仇索命的恶鬼,既已身处地狱,谈何回头。
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听到他的想法,这份特殊的荣耀,令慕九湘心情沉重。
是啊,看遍了世间炎凉,再热情的人,也会因此失望,成为一个冷血的人。
是他们不想做好人吗?
不,是这人心经不住考验,逼着他们残酷成长,逐渐麻木。
“你对天楚有恨?”慕九湘看着他,说出了心里很想问的话。
“不,我是恨那高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