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长公主怎会如此不知好歹,不争气。
周老御史默默捋着胡子,什么都没有说,眼底却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不对劲,他好像看走眼了……
见他沉吟不语,周祁月忍不住嘟囔道:“于大人为何不从根源解决问题,解决那个曾老三就是了。”
她也看出来了,云池好像是在听曾老三的话行事,这俩才是蛇鼠一窝,可恶。
周老御史这次出声了:“这里边的水深着呢,你就别掺和了,也别瞎寻思,赶紧歇着,明早还要赶路。”
周祁月闷闷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周老御史悄悄瞥了眼曾老三,根源?此人只是个小树杈罢了。
想到什么,他站了起来:“大郎,随我去河边洗洗。”
“哎。”周祁山忙跟着走。
走到半路,周老御史停下了脚步:“你来说说,这里边都有些什么门道。”
女儿还小,对朝堂上的事一知半解,看不明白是正常的。
可儿子都是做爹的人了,且已经入仕,若也看不懂,那就是欠调教了。
周祁山想了想,有条有理道:“曾老三应是那位安排的人,于大人则是护着长公主的,这两人代表了两股势力,虽目的不同,却又都不敢明着与对方为敌。”
“继续说。”
“一个想要长公主死,但不能落人把柄,一个想要长公主活,但不想落人口舌。”
周老御史点点头:“详说些。”
“长公主不管怎么死,那位都会受人诟病,只有让长公主死于驸马之手,那位才能把自己摘干净,不管天下人怎么编排,都可以推脱是长公主遇人不淑,一个女人的死因只要沾上了情情爱爱,就没有人能说得清是非黑白了,此乃阳谋。”
周老御史满意地看了眼儿子:“不错。”
所以,这里边最关键的人就是驸马,也就是云池。
曾老三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只能借云池之手除掉叶雪尽。
而于鲁跟他正好相反,那就是看住云池,护长公主平安抵达南疆。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剩下的话不必言说。
这边,云池疼得直抽冷气,又骂道:“还不扶我去河边洗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个倒霉催的……”
叶雪尽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不管她怎么骂,还一颗心都寄在她身上,尽心尽力地扶着她,让人看了直叹气。
走远一些,云池才收起骂声,低低道:“你不该出来挡的,万一被看出来,前面演的那些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