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一愣,笑了。
不知为何,就是被揭穿,心里也格外的舒爽,遂道:“皇后视她如眼中钉。”
“为何?”
“嗯……究其原因,可能因着她是个道姑。”
“这又是为何?”
“莫不是妹妹将静闲道长忘记了!”
“不傻了,就不许叫妹妹。”
代王:“……”傻子好处多,一激动把这一茬忘了,失策失策。
裴金玉静默片刻,“你有法子神不知过不觉地送七里和八骏进一趟宫吗?”
代王也在静默,抿着嘴就不说话。
裴金玉故意笑笑地道:“准你叫妹妹。”
代王顿时笑了,“好啊!”
却见裴金玉霎时间变脸,恼怒地瞪着自己,他赶忙又正色道:“一个人好带,两个人稍难。”
“两个,必须是两个一起去,且还得有你的人在一旁听着他们到底说了点儿什么。”
时间点赶的太巧,不得不疑,万一是给她爹下的套呢,那就先把她儿子送进去看看反应。
代王很郑重地在想事情该怎么实施,突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听见没有?”裴金玉看代王半天没有反应,推了他一把问。
“听见了。”代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闷。
裴金玉不以为意:“听见了,那就让船靠岸送我上去。”
代王居然从了,连一点儿异议都没有。
裴金玉使唤代王使唤的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甚至还想,皇宫里的事情就得代王去办,千金难买他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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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那儿真是为了裴金玉干什么都愿意,以前糊涂一直依着本心做事。后来不糊涂了,想不清楚为什么偏好于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依照本心本意,只因这么做就是很高兴。
这叫千金难买他高兴。
可就是刚刚,裴金玉让他带七里和八骏进宫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他并不曾梦到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心头突突狂跳起来,恨不能马上就去验证。
是以,他才将裴金玉送上了马车,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原卫长公主的府邸。
这里,按照先帝林青峦的遗愿,虽一直空着,却始终维持着原貌,还有人不定期打理。就连府里的那座半壁塔也始终维持着原状,不同的是,曾经在这里念经的僧人早已不知去向哪里。
门口无人把守,代王知道这只是假象。他强忍着立刻冲进去的念头,在府邸外转了一圈,又命除夕驾着马车离开。
好容易等到夜深,堂堂的代王迫不及待地穿起了夜行衣,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只带了元宵一人,径直往卫长公主府邸而去。
番强入院,小心行走,却能轻易地躲避开陷阱,就如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顺利地进入了半壁塔中,接着就在半臂佛的背后找到了地宫的入口。
代王的脸色越来越暗沉,元宵口不能言,心中也只道代王从前就来过这里。
实际上,代王不止以前没有来过,就连做梦也并不曾梦见过。只是在裴金玉要他帮忙之时,忽地想起来的。
接下来的地方,就连不会说话的元宵也不宜前往。代王让他在地宫入口等候,自己举着火把,直下到地宫之底,在转弯处向左,又一路向前,直到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上面还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里,应该就是乾元殿前的人工湖底。再往前走不远的出口,就在乾元殿中摆放书籍的书柜里。
乾元殿乃是历代皇帝批阅奏折之处,如山的奏折都批阅不完,不管谁做了皇帝往往很难还有心思翻阅书籍。
想当初,林青峦使人挖此地道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