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听此言,神色才稍见平静,拱手道:“不敢,以前多有冒犯,还望夫人恕罪!”
我见他拱拳关节隐隐发白,想必心有怨恨,于是轻笑:“少候不必如此,那个时候,我不过一普通村妇。”
皇上朗声笑道:“夫人所言甚是,不知者不罪!再说,朕还要拜托伏卿,替朕找到白凤!”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向我站立的地方。
伏昊期愣怔不过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凤目暗中翻了我一眼,语气慎重:“小臣知道了,谢皇上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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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大地亮白近如白昼。一辆卸了铃铛的马车寂静无声的出了圣山行宫,行驶在蜿蜒的官道上,渐渐融入夜幕之中。
我——皇上口中的白凤,此际就坐在马车之内,马车去往的方向是广川候在蜀川的别庄。陪在我身边的还有海棠,自出了行宫,她的手一直按在腰上,而目光则炯炯注视着车帘。
车帘挡住了风雪,也隔住了我和伏昊期。一路上,他大改常性,不发一语,不了解的还当是他怕了我的身份。
这时,一阵策马声疾驰而来。
海棠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很快又将窗帘放下。
马踏飞雪声很快消失在我们来的方向。
而伏昊期的马车依旧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直到黎明时分,才终于停在了伏庄门口。
“到了!”伏昊期未掀帘,就在外面低声说道,而且明显带着火气。
我想像不出一贯雍荣优雅的他,此刻的神情会有多狼狈?
海棠先下车,神情倨傲:“少候爷请借过一下,好让奴婢扶我家夫人下车!”
伏昊期冷冷一哼,语带不屑:“她那么有本事,让她自己下来呀!”
我露出浅笑,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
因我身份特殊,而且又不能让外人知道,伏昊期安排我住进了庄园中最偏僻的一幢二层小楼。这里除了海棠,还有另外两个从宫中带来的侍卫。
伏昊期看了看四周还未来得及布上纱幔的墙:“事出突然,你得将就一下了!”
“无妨!我住得惯的。”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也对,麻雀变凤凰,得一步一步来。”
我止住欲要斥他的海棠,弯起了唇角:“还得仰仗伏公子帮忙!”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冷峻:“看来我不单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说罢,便拂袖而去。
海棠怔怔的:“夫人,此人无礼至极,你不该拦着奴婢的!”
“随他好了!不过是耍公子哥的脾气!”
海棠转过身去,声音低低地传来:“夫人就是好脾气,其实有些人,根本不用和他念什么旧交的!”
我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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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川候的这处别庄,与陵阳城的私宅相去无几,外表看似不显山露水,内中却别有洞天。此刻,银妆素裹,在暮色中又是另一种风情。
我凭栏而望,湖水已结冰,又到处是一片白,眼前的景像开阔许多。
近处,有几个身穿斗篷的人,在雪中嬉戏玩耍,不时地向这边张望。
海棠挑帘进来,在我身旁站立了片刻,待我问起才说:“夫人,昨晚西南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