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简单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我心里便安定不少。
那女子拉住了葳湛的衣袖,娇羞地问道:“湛哥哥,她是谁啊?”她边说边用手直指着我,无理得很。
葳湛接到我的目光,脸上大窘,急忙甩开袖子,无奈地说道:“这位是妻姐!”
看到那女子的脸色大变,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皇上看看我,强忍着笑意说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她撇了撇嘴,神情无比失望:“我阿爸是这里的族长!”
皇上客气了两句,转而对我说:“夫人,我们该回去了!先生不如与我们一道?”
葳湛不假思索便应承下来,那女子想阻拦终是没有开口。
到江边,屈吉已在小船上等候多时,见我们又多带了一人来,不免有些吃惊。待看到葳湛的面貌,更是支支吾吾:“这,这不是……”
皇上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上船再说!”
葳湛提着药蒌登上船,像是护宝贝一样护住那堆药。我不经意瞅了一眼,一个一个漆黑的疙瘩,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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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二十九章 自古多情应笑我]
回到龙舟,葳湛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他放下药蒌,默默的盯着我了片刻,之后才转身慎重向皇上行了跪礼。
屈吉因为先前的关系,并没有再询问。倒是太卜令阴侠,对于葳湛身边的药十分感兴趣。
他拣了一个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十分好奇:“先生,这东西如此丑陋,难道可以作药?”
葳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我的头巾,而后才缓缓答道:“它的名字很好听,叫夜交藤,我看医书上有记载,可以乌发!”
那堆黑石头一般的东西……难道……他来蜀川就是为了这个?我怔怔地望着他略显狼狈的穿着,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皇上眼中也在此时飞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被掩饰起来,不过看葳湛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摆手示意屈吉等人退下,又转身看我,笑容如春风明媚:“朕与先生聊些医理上面的事,只怕夫人会觉得无趣,夫人也早点歇息吧!”
我这才突然想起,我应该要装作不认识葳湛的样子。刚才我可能有些失态,不过好在有面纱,别人未必能够注意到。但是,从头至尾,葳湛的眼神中流露太多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若有人存心,只怕会往那些方面想。首先,屈吉就已经认出来,他便是因为私藏皇后物品被通辑的人,皇上最后留下葳湛,大概也是这个用意吧。
我没有立即挪步,只是静静的看着皇上。一贯深藏不露的他闪过无奈的苦笑,我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同我开的最大一个玩笑。之前的一切,与之相比,都不过是芝麻绿豆。我,经大婚礼册立的皇后,却阴差阳错成了不能见光的“夫人”!我的儿子,原本是天朝最尊贵的嫡皇长子,如今却不能父子相认。
这一切,只因为我目前的身份,不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也不是天朝的皇后,而只是皇上在途中偶遇的一名女子!
径直回了卧房换回常服,铜镜中的人儿又回复以往的优雅端庄,如雪的银丝刺痛了明眸,纤细的柔荑在纹梅的袖中攥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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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而弹冠,浴而振衣,记忆中半山草庐的白面儒雅之士风采依旧。葳湛,永远像山谷中静放的芝兰。
只是,从容不迫的神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