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与君绝!与君绝!
心中千言竟无语,只有泪水将我尽陷沉溺。
原来,这就是放手!这不是我希望的吗?两相放手!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痛?为什么我还要流泪?
为什么要说这些动人的情话?为什么让我一而再地沉沦?难道,心的付出是为换取永生的徒刑?
刹那,眼前影像纷绕。大婚礼的执子之手,甘泉宫的红袖添香,山池边的情动今生,椒房殿的缠绵悱恻,宫墙外的万年誓言……
山风已渐冷,我却不忍离去,包围着我的是深深的绝望。
黑袍隐隐起伏于身侧,而后,濮阳跪了下来,他手中没有剑。
那道孤寂的背影傲然立于秋风之中,没有回头却似已洞悉一切:“我说过,你不必跪我!从今往后,能不见就不见吧!或许,再见,我们就是生死仇人!”
濮阳无语,只是抱着我的肩将我扶起。“回去吧!”
他的手大而有力,但是,握惯了宝剑的手为何也是微微的颤抖?
我点头,然而每迈出一步,心便更痛一分,只因熟悉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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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二十三章 此生此誓莫犹疑]
秋风猎猎,带来初冬的寒意,霜染红叶,化作漫天血泪。
离乱坟岗远一步,心中的绝望便深一分。才几步,只觉已隔了千山万水,眼泪干了,心空得难受。
濮阳突然停下脚步,我困惑地望他。他一震,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原就有恃无恐,他的箭不会射。只是你并不比他少伤心,何苦?”
我低头轻笑,我又能笑出来了:“你堪称神医,难道不知道治疗腐伤的方法?”
痛彻,才是新生!
他的目光扫来,目光深邃:“你的方法,治标不治本!看你如此,我倒怀疑起自己的初衷来。你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摇头,神情楚楚:“回头,又能如何?!”
他沉默不语,整个人罩在黑衣之下,似玄铁冰山。
我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磨砺而出的厚茧像砂石般划过我细嫩的手背。
“对不起,害你被他误会!往后你们……”
我突然顿住了口,眼瞅着柴叔拄着拐杖迎上前来。
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主人,他……”
濮阳侧过身子注目,望着那万年孤独的背影,神情黯然。
漫天片片枫叶,在阳光照耀下映红了天边!白衣飞雪,黑发飘飘,竟融入不了一丝一毫……
“主人先送白姑娘回去吧,老奴在这候着!”
我的目光自身后移到近前,柴叔弓腰候在一旁,这个姿势仿佛在哪见过。
我微微叹气,转身欲走,脑中突然一闪,又堪堪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再看了柴叔一眼。
似乎一把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