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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随风万里58（第3页）

“何为尿素？”皇帝从未听过这样东西。

“臣也不知，应是肥田之物。”

“梦中的溪流在何处？”

“应是杭州。”

“此梦甚是有趣。爱卿与朕到后殿来，朕另有话说。”

及至后殿，皇帝问道：“爱卿还梦到什么？”

“请陛下恕罪。”

“但说无妨。”

“与臣同切韭菜者，乃一少年，臣以为乃皇上之……”

“爱卿不必再言，此事不可再与外人道。”

“臣遵旨。”

“爱卿将来如知杭州，应在此处造福于民，替朕好生照料她，以慰朕心。”

“臣记下了。”

离别的时候，皇帝对新晋进士说：“爱卿，朕幼时爱吃蒸麦子，只爱吃阳面的那一瓣，甜。”

元祐四年（1089）这一年春天发了大水，五六月又大旱，不仅粮食歉收，灾后的疫病也疯狂传播。百姓中有很多人出现了症状，手脚冰凉、腹痛腹泻、发热恶寒、肢节疼痛。五十万杭州居民人心惶惶，成千上万的人坐以待毙。

进士新任杭州知州，也是心急如焚，他一边向上争取减赋税，申请灾后拨款，缓解老百姓的缺粮少衣的困难。一边组织一批懂得医术的僧人，制作了大批药粥、药剂，由官吏率领走街串巷，为民治病。

进士想起以前得到的一个治瘟疫的偏方，就自掏腰包购买大批药材，命人在街头架起大锅，煮成“圣散子”汤剂分发。圣散子是他谪居黄州时，从老友巢谷那里得来的治瘟疫的方子。据说这个方子“用药节度不近人情，至于救急，其验特异”，病情严重的“连饮数剂，即汗出气通，饮食稍进，神守完复”，病情轻微的更不在话下。

百姓们喝了知州的药，大多身体好转了。知州却仍放心不下，走街串巷，体察民情。皇帝虽然已经故去，但皇帝的托付，他一直铭记在心的。

某一日知州走到一处僻静所在，遇到一女子，鹤发童颜，在梦里他早就见过了。

知州上前请安，欲将仙子迎至家中，好生照料，也就不辜负皇帝的托付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知州问仙子。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仙子答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知州又问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仙子再答了。说罢，仙子化作一道烟气，随风飘散不见。

知州长跪在地，朝着烟气离去的方向，三叩九拜，亦赋诗一首：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