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臣誓死辅佐幼主,这天下只可姓刘,不可他姓!”
“孤并非有意为难军师,阿斗年幼,恐难以服众!还是天下要紧!”皇帝握住军师的手,说得恳切。
“陛下,您要如何才能相信微臣的忠心!”军师先是哭倒在地,又猛地站起,环顾四周,找到那口“日月”宝剑,锵琅琅地抽出。
皇帝有点吓到了……
“陛下,如若不信臣言,臣愿当下自刎,以表忠心!”军师已把宝剑端起,横在脖颈之侧,目光坚毅,视死如归。
皇帝心里稍有满意,但神情仍旧悲痛。他依然不太放心。
“军师,有一事孤从未与旁人谈起,现在我要死了,说与军师听吧。”皇帝看着军师的眼睛,回忆往事:
“阿斗乃仙女所生!”
“啊~还请陛下细说。”军师觉得不可思议,扔下了宝剑,再次跪到了皇帝的塌前。
“想当年孤西征川蜀之时,军师在荆州看护未跟随。军至白帝城,孤不能眠,夜行至皇殿台,见一仙女,黑衣黑袍,浑身散发幽兰香气,神采奕奕,耀耀星光。仙女对孤说:‘你的耳朵很是好看,我非常喜欢。我要给你一个儿子,以后他便是皇帝了。此子乃‘摇光’星宿,你与群臣应悉心照料,保其平安。‘摇光’幼时恍惚,不必担忧,等他长大了,自有仙人相助,让他安定,便生智慧。’言毕仙女便把一颗玄色的珠子放在孤的肚中。”
“竟有这等奇事!”
“孤原以为是幽梦一场,等仙女离去,孤抬头看北斗,‘摇光’果真不见,几日后方才重现,始信之。”皇帝的眼中发出了微光,但眼见着慢慢地暗淡下去,他接着说:“孤登大宝之前,又来一名仙童,为孤送来先祖的‘赤霄剑’,言孤必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武担之台登基称帝。仙童称其乃古蜀王之男化女妻,往来虚境与尘世,尤爱川蜀的山水,故有心帮扶蜀地之王。仙童还说某年某月某日孤必然死在这白帝城中!故死期将至,岂非命也!”皇帝说得惆怅,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军师的眼睛,仿佛要建立眼光与眼光之间的连接一般。
“陛下,幼主小名唤做‘阿斗’,也是有缘由的吧?”军师已经信了大半。皇帝在武担台上登基时,军师见小白龙绕剑飞舞,便感到后背发凉,哪怕他自己精通各种法术,可以呼风唤雨,也绝无可能召唤神龙的。
“确是黑衣仙女送的名字。”皇帝最后一次拉起军师的手,泪目迷离,停顿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对军师说:“军师,将来有一日,汝遇劫难,命在旦夕,可摆下七星阵法,在‘摇光’之位祈求,或可延寿。”
军师泪流满面,匍匐在地,心悦诚服地回话:“谢陛下!陛下,可还有天机传授?”
“将此‘日月剑’埋在此城皇殿台下,来世有一位诗人会取了去,拿着它仗剑天涯。”皇帝说完这句话,怀着未了的心愿,撒手人寰。
军师已经彻底服了,他的心被皇帝所讲的神奇故事完全地收服了。
【诗】
五百三十六年后,一位诗人来到白帝城,他从一个土台中挖出了一把宝剑,上面有“日月”二字。诗人非常高兴,他以前有一把剑也叫‘日月’,在战乱中丢失了,失而复得,岂非天意?
诗人怕盗掘宝剑之事败露,一大早就离开,有诗为证: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位诗人懂得帝王的期待与无奈,他也喜欢登台仰望星空: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醒】
邱斯豪醒了,他知道曾经蔚蓝的罗布泊港边也有一座“凤凰台”,亚云子的微光灯塔就立在凤凰台之上。
原爆发生后的一分零九秒,亚云子护盾抵挡住原爆的第一轮超音爆进攻,随即而来的漫天火光将第一新家园紧紧拥抱。护盾之内的人们第一次看清了护盾的边界,在火与海之间,耸立着四道透明的高墙,直冲天际。
从太空中看去,第一新家园似乎是天神用一个透明的立方体罩子,从地狱烈火中封印出的一片伊甸园。
如果没有随后发生的火山喷发和剧烈地震,第一新家园仍能安然度过原爆危机。但当大地被撕裂了,装在高山上的亚云子激光站倒塌了,透明的高墙骤然消失,第一新家园便被烈火和烟尘无情地吞没,伊甸园也隐落地狱之中了。
邱斯豪乘坐的亚运子飞船降落在“爱情湾”边的月台上,他最后一个走下舷梯。
当他来到月台时,看到姚依杉已经抱住了他的妹妹,而张参的边上站着王德武还有邱斯豪挂念的那个女孩。
女孩围了一块淡蓝色的围巾,在爱情湾中嫦娥海微风的吹拂下,她的长发和淡蓝色的轻纱一起随风起舞。
向着女孩的方向,邱斯豪举起手中的那本古书,轻声地说:
“答案,我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