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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恐怖袭击事件打岔,松田阵平想要立刻去其他城市看看的打算便也无法实行了。他们的行李还困在酒店里呢,想要出去玩,就算不考虑换洗衣物,总不能丢下护照证件吧。
他们连现金都没有带出门,紧急时刻,带上孩子就已经是极限了。
萩原研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在发现自己和松田阵平睡一个屋的时候,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好友揍自己一拳不够,趁着他睡觉又揍了自己一顿。
当然松田阵平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他这位好友想揍人从来不避着人,恨不得宣告得天下皆知呢,怎么可能让他睡得不省人事的状态挨打,那肯定得把他摇醒了再揍啊。
萩原研二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已然忘记自己是怎么在半梦半醒间打理好自己,然后把自己像布娃娃一样丢上床了。
松田阵平也已经起来了,他正靠在窗边,窗户开了极小的一条缝。这和其他酒店一样,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窗户都装了限位器,以免住客一时想不开从窗户往下跳。
松田阵平没有想不开,但他也没做什么好事。萩原研二在床上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等靠近他身边,果不其然地发现了未成年的好友正在抽烟。
虽然远在异国他乡,但法律就是法律。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跳起来一把揪走了剩下大半根烟,一路小跑冲进厕所,将它捻灭在了水池里。
松田阵平“嘁”了一声,没有抵抗,还是靠在了窗口,等着烟雾散去。
“亏得这里的烟雾报警器比较迟钝,不然我们就要挨批了,小阵平。”
松田阵平习惯了萩原研二的唠叨,舒展了一下筋骨,关上了窗。
两人结伴到楼下的餐厅吃饭,出门的时候敲了萩原夫妇和工藤家的门,确认监护人们也已经起床,准备下楼了,这才施施然地向楼下走去。
餐厅里几乎都是昨天遭遇了袭击的受害者,可以从他们仓皇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有些人愁眉苦脸,和他们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他们互相询问着,想要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自己的行李。很多人还有工作要做,也有人是来这里旅游,即将错失下一站旅程。
萩原研二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早餐上,但很抱歉,这种西式餐点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他惊喜地发现面包片烤得还挺脆,但它是面包机的产物。其他都是普通到连小孩子都能用平底锅煎熟的菜品。
至少该感谢酒店给他们准备的还是热食,这在遭遇了糟糕的事情时能少许抚慰一下人心。
萩原研二喝完了一半糖一半奶的牛奶,等待着其他人吃完。
工藤优作询问萩原先生,“你们之后的行程打算怎么办呢?”
萩原先生本打算让松田阵平多看几个城市的学校,同时让萩原研二有更多的选择。美国每个州的氛围都不同,这可能会决定两个孩子未来数年的生活环境。
而工藤先生反而只需要去洛杉矶看一眼就够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去其他城市不过是旅游罢了。
萩原先生没有立刻下定决心,只说:“先去看看行李能不能拿回来吧。”
安置受灾者的酒店离原先那家不算太远,这里也没有安置下所有受灾群众,还有些分散到了附近的其他酒店,甚至有受伤严重的,据说现在还在医院里。
由于工藤一家需要带两个过于小的孩子,萩原先生好说歹说让他们留在酒店里等待消息,只和萩原太太,松田阵平一起出发。
萩原研二非常不甘,争取了半天,被萩原先生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了半晌,这才想起来,自己脸颊上肿老高的拳头印子还没退呢……难怪去拿餐点的时候被特别优待了。
觉得自己也能拿一份行李回来的小男孩碎了,默默回到房间,躲进了被子里。
工藤有希子向前台服务人员要了医药箱,跑去萩原研二的房间,把缩成一团的小朋友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