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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死,那……
隐晦探询的目光,纷纷落在白马银甲之上。
骤闻噩耗,虽心中早有预料,但端坐在马背上的太子,还是不由的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坐立不稳。
“太子静心,此刻不是悲痛之时。”卫于他身侧的家令赶忙伸手护持,轻声提醒。
“无碍。”太子微微摇头,拨开了他伸来护持的手,不理会家臣的眼神阻止,径直策马向前,更是越过了姜泽一个身位。
“殿下!”
出声惊呼的不止其身后属臣,还有浮在空中的虞煜,看着一马当先立于关隘之下的太子,他不由扼腕叹息。
这太子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真的不懂君子不立于危墙的道理,如此冒进,难怪会在小说开局就领了盒饭。
“不知州牧可还记得孤。”
太子抬头看向龚守仁,容颜昳丽却不显骄矜,在城楼火光的映衬之下,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自然记得,年前殿下奉命前往历州荡寇,途径梧州时,曾与臣有过一面之缘。”
“你既识得孤,缘何放任属官在孤面前肆意妄言!”
此言一出,不仅太子群臣暗道不妙,就连龚守仁也在心底叹息,太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奈何没长一个好脑子,也难怪会因人算计被皇帝所恶,在大婚之日大礼未成之际便驱离上京。
龚守仁和商怀仁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屑和决心。
他二人此前话论天下,皆言当今天子蠢政不堪,太子迂直少谋,晋王更是短视弄权,虞雍王朝已有败亡之象。
而今看来确凿无疑,他们此刻乘势而起,可谓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要知虞氏先祖,原不过雍州小族,不也凭借胆色独得天下三百载。
“殿下仁孝,天下皆知,然当今天下民愤滔天,陛下虽死却不足以平民怨,为天下大义,也为黎民众生,臣叩首拜请殿下以身殉国,全忠义,平民怨。”
龚守仁边说边抬手向太子行揖礼,看似尊敬,实则锋芒毕露。
“狂言妄语,国家危难之际,汝食雍禄却不思报国,妄以贼反荷杖之姿反辱储君,其心可诛,天道难容!”
玄甲军中又一人策马而出急声呵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虽未着甲胄,却精神矍铄。
虞煜一看这老头,又来了精神,这是书中作者描述的大预言家,有见微知著之能,可惜性子刚直,嫉恶如仇,不容于豪强之眼,在太子死后没多久便遭遇截杀而亡。
虽着墨不多,但因其碧血丹心,死法悲壮,在读者群中一直颇有人气。
“我劝尔迷途知返,与我等一同拥护太子回京驰援,戴罪立功,方是正途。”
“不知尊驾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