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指甲悄悄挠手心的痒痒。然后起身牵着狗狗,踩着那道快要消散的水迹,继续走。
这次走得有模有样,脚步逐渐快而流畅。
狗狗安安静静跟在身边,走两步抬头看她一眼,走两步抬头看她一眼。
“滴,滴滴——”
嘈杂的汽车鸣笛。
菜市场喧闹的叫卖,路人拖沓的脚步声,飞机的嗡鸣,咳嗽声,吞咽声,吐痰声……一点一点传进阿桥的耳朵。
从远到近,从虚弱到凝成实质,在耳朵里响。
她能清晰听见每一道声音,每一个细微的杂音从什么方向传过来。
那边有人在啃骨头,这边有小孩在哭,更远的地方有男人惊恐的尖叫、铁盆被打翻在地上的哐当……
太清楚了,越来越清晰……
“啊——”
“啊!!!!!”
“咬人了!咬人了——”
“救命啊!!!!!!!”
尖叫陡起,身边乱成一团。
人们迅速散开,在后方围成圈看起热闹。
一个男人双手抱住身边女人的头,埋头狠咬。
血从脖子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女人的白棉裙。
热闹的人群骤静。
下一秒,大声喧哗。
“快快快——报警啊!打120——”
“疯子,见人就咬,得狂犬了啊!”
“上去拉开啊,拉开他们啊!”
……
几个大男人合伙上前,正伸手去拉那个男人时,男人猛地从女人脖颈里抬头,目光犀利地锁定他们。
充血的眼珠子膨胀得宛如足气的皮球,盯住他们像钉子定住了他们的脚,让人不敢动。
就这停止的一秒间隙,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然后挥舞沾血的双手快速向那群男人扑上去。
扑来的架势凶狠又不要命,几个男人当场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跑。反应慢而落后的男人直接被摁翻在地。男人跪在他肚子上,埋头冲他脸就是一大口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