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它上床。
睡午觉。
吃完饭,睡觉。这是她下意识完成的行动。
床板坚硬,睡不着。
阿桥睁着眼。
狗狗睁着眼。
一人一狗盯着破旧的掉灰的斑驳天花板,发呆。
然后,阿桥又有些饿了。
一点点的饿,很小很小的饿,缓慢的饿。不像刚才,饿得迅速又凶猛。
她不想成为刚才焦躁到无法自控的样子。
该出去找食物,等会饿了吃,晚上吃,明天吃,以后吃,每天吃。
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意识,她预感每天会饿三次。
应该进食三次,早上、中午、晚上。
她要找食物,囤许多食物,饿的时候吃。
于是拍拍狗头,叫它起床。
短暂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汪?”
狗狗疑惑地盯着她。
阿桥张嘴:“嗬……”
好难听的声音。
阿桥捂住嘴。
狗狗一脸难以接受。
她躲开狗狗那种眼神不去看它。牵起狗绳,摇摇,让狗狗带她出门。
铁门外全是丧尸,铺天盖地,挤满小胡同。
从这里出去,它们身上的血啊肉啊脑花啊会沾到她的身上,染臭她。
声音很像它们了,人不能再像。
阿桥略微嫌弃地蹙眉,转身从狭窄的厨房里沾满油垢的破窗户钻出去。
她身材瘦小,轻松钻了出去,衣裙在油腻的窗框上扫脏了裙摆。
她随手搓搓,搓不掉。看见狗狗爬过来被染黑的毛毛,瞬间释怀了,甚至想笑。
因为,狗狗变得像只小黑犬,油汪汪的小黑犬。
她忍不住笑出来,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被她一把捂住,眉眼弯弯,悄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