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暮泽啊,你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造反吗?
曾经看他,是因为他像他。现在不敢看他,是因为他就是他。
双鲤山上,她是醉了,不是死了,祝暮泽那一声清晰可辨的“夭夭”,她又怎么可能没听清?
更何况,少年的破绽太多太多,又岂止那一次?她认出他,又何需确凿的证据?
总角之交,言笑晏晏。
举手投足之间,顾盼生姿之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苏忆桃便能确定,他是当年故人。
半醉半醒,看尽人生。
众所周知,她酒品不好。这点,苏忆桃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又何至于在荒郊野岭完全喝断片?
冷酒虽烈,却非毒物。
本就是七分真情,携带着三分试探。
司暮行止之间的仪态,都太像太像苏忆桃记忆里的那个人,也无数次与那道身影重合在一起——那个让她魂牵梦萦,不得解脱的白月光。
都是戏中人,谁能破局?
其实苏忆桃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就是想哭,想闹,就想跳进天池一了百了,就想看看,他到底是谁,亦或者说,他想干什么……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在她跳下天池的时候,或者更早。
她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司暮是不是祝暮泽这个问题,而是祝暮泽会不会救她这个问题。
“等朕把朝堂之事处理妥当,陪你去云眠山住半年。”
“真的?!”这个时候,祝暮泽还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震惊地想要坐起来,然后发现起不来,只能侧着脸颊看着她,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真的。”
“两年可以吗?”
“半年。”
“一年?”
“半年。”
“……”
“再废话就别去了!朕找条链子把你拴在宫里!”
“行行行,都听陛下的,半年就半年。”
祝暮泽翻了一个身,下了榻,精准无误地找到苏忆桃的位置,娇躯一软,就往她怀里蹭。
“手腕疼~”
声如泠泠泉水,清脆悦耳,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诱惑。
苏忆桃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反手揪着后襟拎起来。
就在祝暮泽满脸薄红,心跳加速,准备迎接狂风暴风雨时,身下忽然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牙齿险些磕着脚踏,嗷嗷叫个不停。
“嗷嗷!唔~”